第二十章酸涩醋意

听到夜飞雪说出这样胆大妄为大逆不道的话来，翼安王也不过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却似堵气一般地说道：随便你，反正，我要回菰安郡了，你做些什么事，我全都不管了。

你不再关心我的死活了？夜飞雪轻轻地问，问出这句话，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遏制住声音的颤抖，只有她自己知道。

飞雪。翼安王沉重而缓缓地叫着她的名字，他的眼神里透着说不出的疲惫：这可怎么办呢？你就像一头愚蠢的毛驴一样，又倔强又固执，为什么你非要插手这件事呢？你曾经解救过你姊姊一次，可是她最终选择的，却还是回到了这个漩涡当中。你不是观音菩萨，你救得了她一次，救得了她第二次，第三次，救不救得了她第四次，第五次？路是她选的，难道她会希望她脚下的路是由你牺牲自己的幸福而铺就的吗？

夜飞雪的眼中已经不知在何时变得水气氤氲，她突然觉得她和翼之之间有些什么东西正在粉碎，湮灭。她低垂下头，任由飘忽的发丝把眼睛遮蔽起来：你的赌约还做不做数？

赌约？翼安王的轻笑着，玩味地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似乎这两个字原本是跟他无关一样：我扶助皇上，这也是为了菰安郡好。你知道的，我和他关系一向很好，跟他打交道，总比和老奸臣滑的蓝言轩，心肠歹毒的太后好点。

夜飞雪抬起头，一粒如同鲛珠一般闪闪发光的泪珠跌落在她衣衫上，消逝不见：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翼安王的眼神深处，糅合着冷酷和阴鹫，当最后一抹暖色消失殆尽的时候，他说：就在刚才你俩抱在一起的时候，我便已经想好了，我和你之间，从此再无赌约，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不管了，是的，我的美人儿，我是说，从此我不会再缠着你，你自由了呢！

这句话落在夜飞雪耳中，她几乎惊愣了，紧跟着喉头一紧，竟是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双目更是酸涩难当，眼前一片白蒙蒙地模糊。

为什么要落泪，飞雪？翼安王似乎是想伸出手来，为她拭去眼角滴落的泪滴，却终于又缩回了手，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冷冽残酷：这可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一直千方百计地躲着我，避着我？你不是一直觉得跟我在一起是多么的无奈和委曲求全？你不是一直喜欢他，觉得是我在破坏了你们两个人的关系？那么现在，一切都解决了，飞雪，我放手了，放你自由了，姊妹双双承欢于殿下，这本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事。这样，你即可以永远陪伴着你姊姊身边，又可以和你的如意郎君双宿双飞，这有多美好，我可实在想不出，比这更美好的结局了。

不，不要这样说，求你不要这样说。我没想过要这样！夜飞雪终于哭出声来翼之，你这样对于我来说，实在太不公平。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他在一起。不管他是隐龙山庄庄主的时候，还是皇上的时候，我一直以来，我只是想着怎么样好好地活下去，情和爱对我来说，实在太过奢侈。

可你也从来没想过要跟我在一起呢。翼安王冷冷地打断她的话：飞雪，这可真的够了呢，从我今晚看到你们缠绵相拥那一刻起，我就决定放手了。你俩抱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一对苦命鸳鸯，本王呢，就他娘的像是棒打鸳鸯的那个恶人，这赌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轻笑了起来，好象是在说件多么愉快的事一样：我输了，只是没想到输得这么快呢。

不，不，翼之，不是这样的。夜飞雪慌乱地解释着：一直以来，我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从来没想过其他，我真的没这个心思想，我一直以来都是如履薄冰，生怕一步走错，会引来杀生之祸，我

够了！翼安王突然爆喝一声，发起火来：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满意？我带你走吧，你不愿意，我他妈的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准备成人之美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吧，你又他奶奶地说我对你不公平，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都已经为你做到了毫无尊严不顾一切的地步，你还想他最后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的唇被堵上了，被夜飞雪用冰冷而又颤抖的唇给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