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夫人就着闲花搬来的凳子坐了,望着鼻青脸肿的孟姨娘主仆愕然问道:你们几个,这都是怎么回事儿?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孟姨娘顿时哇的一声哭将出来,跪在地上泣道:夫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呀。这个夜飞雪不但目中无人,而且出手狠毒,您看看,我身上的伤还有春花、秋月、冬霜脸上的伤都是她打出来的。冬霜到现在还流鼻血不止呢。说着,跪在那儿只是哭。
冷夫人还未说话,一旁的苏姨娘已是接口说道:飞雪姑娘,虽说你是少奶奶的亲妹子,但是就算是孟妹妹她再有错,你也不该将她打成这样。春花、秋月、冬霜虽然是下人,但是同样是人,姑娘怎么下得了如此毒手?她这话音之中,略带唏嘘,只惹得一旁的丫环婆子们都红了眼圈。
冷夫人斜睨了夜飞雪一眼,微笑着问道:飞雪,你怎么说?声音之中透着三分亲切三分迫切三分期待。
夜飞雪自来有着玲珑心肝,此时注意到冷夫人已不再叫她飞雪姑娘,而是叫她飞雪,不由暗暗敬佩这位冷夫人的心机。她与冷夫人一翻谈话,只不过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肆无忌惮的打了人,自然是表明自个已经向冷夫人举旗投降,否则,她如何敢在冷家如此放肆?
只不过,想认叫她夜飞雪乖乖认命,却也没那么容易,她偏要让冷夫人头痛一下。
当下,夜飞雪微微一笑,又懒懒的跺了下脚,叹道:哎呀,可真累。
冷夫人含笑道:累么?说着转向欢喜说道:欢喜,怎生待客的,没看见飞雪累了么?欢喜急忙着人搬了凳子也让飞雪坐下。
如此一来,在场之人,人人变色,便是一直脸带微笑苏姨娘也是再也笑不出来。
夜飞雪看这架势已是拉开,功夫也已做足,这才慢吞吞的说道:飞雪亦是雪,冷雪亦是雪,难怪夫人这般厚爱飞雪,还会为了婉蓉姊姊得罪了我无待客之道,而责打她。只是这会儿,飞雪无礼,还想向夫人,讨个彩头。
冷夫人满脸堆笑,慈爱无比道:既然飞雪是雪,冷雪亦是雪,那么飞雪,你倒是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彩头?
夜飞雪笑了笑,将鼻青脸肿的青蝉拉至身边说道:青蝉是飞雪身边最亲密亦是重要的人之一,可是她被人家打成这个样子。我说过,谁左手打她,我就要左手,右手打她我便要右手。那么现在,就请夫人将春花、秋月、冬霜这三人的手当成彩礼送于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