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是,是有蚊子咬我!对,是有蚊子咬我!夜飞雪差点被自己蠢哭,胡乱地解释着,跟着连连点点头,假装一本正经的回答:是蚊子咬我,而且是只大蚊子,一只很大,很大的蚊子。
薛兄。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你该不会是绕着弯在骂我吧,你所说的蚊子,难道就是区区在下?薛兄是觉得我向蚊子一样嗡嗡直叫令人讨厌之极吗?说实话,我到现在还真没被人骂过是蚊子呢!
什么?这一下轮到夜飞雪瞪起了眼睛。他是蚊子?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呀?这世上有长得这么好看的蚊子吗?天呐,她怎么会想到这么好看的蚊子这几个字呀?想到这里,夜飞雪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见她笑了,怔了怔,跟着也笑了起来。夜飞雪越想越好笑,忍不住指着他笑得蹲在了地上,他大笑着,伸手来拉她。
夜飞雪顺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便跌进了他的怀里,顿时,一股强烈的男子汉气息似暴风骤雨般向她扑面而来,夜飞雪的整张脸红得几乎都要燃烧起来,慌忙地推开他,轻咬着唇角,轻声道:不好意思,对不起。他没有说话,一双清亮得如同天上星晨的眼睛,却流露出了玩味的目光。
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薛兄竟会如此怕羞?萧慕白望着满面通红的夜飞雪,又一次笑了起来。
夜飞雪轻声嘟哝着:我才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呢。
萧慕白伸过耳朵来问道:什么?夜飞雪忙扯开话题:没没什么,没什么,萧庄主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盐场?
萧慕白笑了笑道:我看就这几天吧。快端午了,我很快就要忙碌起来了,各种各样的人情债务都等着我去偿还呢。夜飞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也好,那我这两天就赶紧多备些药草,以备不时之需。
正说着,突然有一个青衣老者举着一柄黄梁伞打斜里横插了进来,将伞遮在了萧慕白的头上。夜飞雪心中微微一惊,这人端的是神出鬼没,她和萧慕白面对着面说着话,四周又没其他人,居然竟是没看见他是打哪儿钻出来的。
那青衣老者抬头的望了她一眼,便这一眼,竟让她的心突兀一跳,这人的眼神像极了一柄出鞘利剑,寒气四溢尖锐无比。青衣老者只望了飞雪一眼,便又低下头,淡淡道:主子身子金贵,不宜久淋夏雨。
萧慕白向她歉然的笑了笑,言语之间却仿佛有了一丝冬雨般的寒意:无影如今倒是越来越婆妈了,这点雨算什么,要你巴巴的赶来送伞。
夜飞雪面上一红,想着终究是自个儿的不对,自个儿犯傻站在雨中,又怨芭蕉又骂梧桐的,却累得人家陪着她在这儿白白淋了半天雨。心中遂生了狼狈之意,匆匆行了个礼,逃也似了跑回了医馆,远远的似听到萧慕白轻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