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该是被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给逗乐了,自上船之后,第一次对她咧嘴笑了笑:听听,都说了些什么,你可真不向个女人,别的姑娘小姐,说个出恭如厕都要红半天脸,你听听你,居然说得这般粗鲁难听。屙屎拉尿?哈哈,亏你说得出口!
夜飞雪喘着粗气,坐在他对面,瞪着眼睛,冷冷道:彼此彼此,你也不向个王爷,我可从来没见过世上有哪个王爷会偷看人家出恭如厕来着。
你可别冤枉我,本王可没兴趣在那种臭哄哄的地方偷看你。再说了ashash他笑眯眯的望着她:本王瞧你那点干柴似的小身板,也没啥可看之处。
粼粼熠熠的橘色烛光,为翼安王那张轮廓分明线条冷硬却又清癯俊美脸染上了一抹暖意,在火光的映衬下,他那深动黑遂的双目,显得格外有神,竟像极了萧慕白的那双眼睛。
夜飞雪明明是被他气得要死的,但见了他这样的眼睛,一时之间,竟是消了气,双手托着下巴,灼灼望着他,若无其事的扯开话题道:说来,你这人虽然没心没肝又没肺的,但也算得上是人模狗样一表人材的,我真不懂冷家为什么要悔婚。
借着房中的烛光,她似乎看到他那张冷峻的脸上泛起一层淡红,静默了片刻,他的嘴角才又勾起一个懒洋洋的笑容,淡淡道:好么,你可终于承认了你的身份了。
哎呀,说漏嘴了,这可如何是好?夜飞雪大吃一惊,下颚一伸,差点就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心虚无比的瞄了他一眼,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直视着她,心中不禁一动,索性耍起了无赖,摇着头道:哎呀,这可真是毫无天理,你怎么就可以这样污陷我呢?
翼安王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了她十分熟悉的那种嘲弄的神色:我瞧着也是呢,果然是毫无天理得很。
夜飞雪一想,实在有些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笑了一会儿,她望着他颇为真诚道:小王爷,自上船以来,我们一直在冷战,吹休战号可好?
看你说到哪里去了?他又是冲她咧嘴一笑,这种一闪即逝的微笑使他的脸部相当的柔和:怎么,你觉得一直和我处于冷战状态吗?本王可是没觉得。咱们俩认识这么久了,本王可一直把你当成是最最最贴心的伙伴呢。你瞧,毕竟咱们俩个联手欺骗了整个吴越国,是不是?本王王妃的衣冠墓至今还很体面的在皇家陵园里呢。所以说,本王怎么敢跟你这位最最最贴心的伙伴搞什么冷战呢?
唔,话虽如此,夜飞雪略带辩驳地笑道:可是我却没有丝毫感受到小王爷对待你口中所谓的最最最贴心的伙伴的那种真诚。似乎,你并不应该对待伙伴的吧。
那照你说,我应该怎么样对待你这个伙伴?
放我自由!
懂了,你绕了半天,就是想回到萧慕白萧大庄主的身边去,我说的对不对?嘿,你别忘了,你现在的面目可是处于丑绝人寰的状态之中,别指望向我再施展什么美人计,我的薛大神医!
哎呀!夜飞雪顿时又火了,嗓音忍不住又粗了起来: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向你施展什么美人计。还有,如果当真如你所说的,你当我是最最最贴心的伙伴的,能不能就不要再谈论萧慕白了?
不能!我跟你说,既然你能留着小命,而且还能满世界蹦达的活下去,是拜本王爷所赐,那么,本王爷就有权力在你面前爱谈论谁就谈论谁。本王就喜欢在你面前提萧慕白,怎么样?他不怀好意思,却任性万分的说道。
拜你所赐,我的确是活了下来,但我辛苦经营的一切可全都是毁在你手里呢。我薛飞薛大神医的招牌可全给你毁了。哼,如果你非要这样,那我就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夜飞雪简单的回答道,直接闭上了嘴巴。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好一会儿,翼安王方才缓缓站起身来,面上那层稀薄的笑意,便如此时笼罩在江面的雾气一般朦胧微凉。
本王现在才知道你连作贼心虚,都能作得这般理直气壮。
夜飞雪皱了皱眉,紧一紧身上的白狐披风,待要不去理他,却偏生忍不住:小王爷,这话好无道理,我怎么的就做贼心虚了?你是不是真打算要跟我吵架,?我跟你说,吵就吵,我可不怕你!
哎呀呀,你看看你,果然本王只要轻轻一踩你那根不安份上下乱摇摆的猫尾巴,你就伸出了你那十只尖尖的小爪子,不顾一切恶狠狠地扑上来了。怎么,很想把本王抓个满脸开花吗?哈哈哈,可没那么容易!看到她恼怒的模样,他把头朝后一仰,粗鲁地放声大笑起来。
夜飞雪站起来,一声不吭的往外走去,翼安王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他完全不掩饰自己放肆而又无赖的态度,张开双手将她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