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两人搬离治愈教会的小教堂,玛利亚最近明显变得空闲了起来,不是说她整天没事情干,而是她明显的、怪异地抵触起接触治愈教会除了劳伦斯和阿梅莉亚以外的家伙,特别是学者们。
士安有些奇怪,但也没深究,因为他最近被另一桩事情吸引了目光——最近的外乡人变得更多了,而且他们的目的似乎正在变得不再纯粹。
……
周五,又是一个圣餐日。
士安与玛利亚约好了在治愈大教堂等她完成弥撒后一起回家,所以也没多买太多东西,就匆匆赶着往与上城区并肩而立的“教会区”赶去。
下城区依旧荒僻,但只要穿过了那扇雕刻着劳伦斯“圣像”的大铁门,路人就多了起来,其中不但有越来越多的赫斯特贵族和目光冷淡的平民,还有三三两两穿着学着服甚至是梵蒂冈教士服的人游荡着。
“你看,那就是巴塞罗那来的家伙。”
“他们不会把我们当做异端吧?!”
“不,听说是学院的……”
抱着采买物资的士安听到凑过去想要打听,那些人却在看到士安之后停下了话语冷冷地盯着他。
“走开!黑头发的!”下城区的家伙语气生冷,带着厌恶与恐惧,他看着士安那头显眼的黑发,似乎是回想起了这个到处打听马克西姆的家伙,语气也变得更加恶劣,“我认识你!异端!识相的就快滚!”
士安耸耸肩,没有自讨没趣,而是抱着物资向着新教会区那座尚未完成主楼精装的至于治愈大教堂走去。
行人们就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他,偶尔有赫斯特贵族礼貌的远远打招呼,却更多地只希望从他那里得到关于玛利亚的消息。
士安也不理会,只是一边观察着那些在人群中略显突兀的巴塞罗那人,一边径直穿过了人群,很快,他就来到了大教堂前。
“士安!”
士安回头,正看到劳伦斯摆脱了身边的追随者在向自己走开。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借你脱身而已。”劳伦斯压低声音解释了一句,随后将问题抛给了士安,“今天你怎么有空来了?”
“每周五我都会来接玛利亚。”
“呵呵,是吗?”劳伦斯闻言丝毫不显尴尬地与士安并肩而行,面对着对方的目光也只是耸耸肩。只是没走几步,劳伦斯却又开口了,“你听说了吗?”
“什么?”士安停下了脚步,这里的巴萨人多得让人不得不生疑,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马克西姆的传说。
“教会区建设的时候挖出了一个遗迹。”
“是那个马……”
“是的!”劳伦斯语气急促地打断了士安的话,他眼神暼向那些来自外面的学院派和教士,见他们没有发觉才继续道,“我看过遗迹的浮雕应该正是属于那位的遗迹。”
看士安的清晰明显的波动起来,劳伦斯刻意地停顿了一下,知道他平复了之后才继续道:“不过我又尝试过了,那位依旧不能被回应,而遗迹里也充满了怪物。”
他说着轻吐浊气轻声补充道:“而且那些东西是与外面这些瘟疫差不多的怪物。”
“瘟疫源头!!!”士安瞪大了眼睛,浑身寒毛倒竖,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如果马克西姆是瘟疫的源头,那所谓的破坏降生之类的任务从逻辑上来说就根本不存在。
“这不可能!”
劳伦斯没有说什么,仅仅只是点头,他眉头不由深索,背着人群将士安拉进了教堂中幽暗的角落,“是的,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我想请你陪我去探查一下。”
“为什么是我?”
“我觉得……学院派的人、或者说是我的老师参与了类似的遗迹挖掘,甚是就是他们在挖掘中不小心散播了瘟疫。”
劳伦斯整个人藏身在幽暗中瑟瑟发抖,他的声音充满着挣扎、愤怒,以及迷茫。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确准吗?因为在那里我看到了仪式金杯!与我的老师威廉大师所收藏的那用金杯一模一样的金杯!”他沉重地喘息着像是在压抑什么,“没想到我所期望的血疗,我所尊敬的老师,竟然都是这场瘟疫的源头……”
劳伦斯的语气没有多少悲伤,配着他坦荡的神情已经他一贯以来实干派的作风,士安总觉得有些奇怪,他下意识地就会觉得劳伦斯好像是在故意表演精心设计过的谎言一样。
“那可真是遗憾,我还以为威廉大师是可以被梵蒂冈封圣的伟大人物呢。”
果然,劳伦斯的鱼饵钓到了鱼,而且看起来还是大鱼,随着那尖细阴森的话音,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家伙,从四面八方涌出了狭窄的街道。
只是……
士安看向那几个人,配着花剑与斗篷穿着贵族喜欢的白丝袜与红裤子,与其说是士兵倒不如说更像是歌剧演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