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言背过身去,想要同那位小可爱说上几句话,然而一转身,没人。
顾忌言:“……”
顾君卿二人很快就走到了季让所说的那片种满牡丹花的花园内。
只不过没等二人走近,就看到那里已经站着一男一女,离得远了,二人看不清前面两个人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相较于男子满身的淡然,站姿笔直的模样,女子则弯恭屈膝,柔柔弱弱略带讨好的姿态显得有些卑微了。
顾君卿二人对视一眼,停下上前的脚步,趁前面那两个人还没有发现他们,正想着转身,换个地方走走。
却突然听那女子哭喊道:
“沈清竺,现今你接受了长公主的爱慕,那你当初何苦又来招惹于我,难不成你只是将我当成你随意挥霍的玩意而已吗?”
沈清竺,长公主,爱慕???
顾君卿觉得,在一切的相关利益消息面前,面子里子暂时可以不要的。
季让同顾君卿一个想法,于是二人找了个更为隐蔽且在能听到前面两个人对话的地方躲了起来,打算,咳,偷听。
沈清竺似乎也觉得面前这位姑娘声音有些大了,原本还懒散着的眉眼登时蹙了起来,语气沉沉带着警告:
“柳燕燕,我们之间本就是你情我愿罢了,更何况当初是你先舔着脸主动找我,不求名分的也是你,现今我们一拍两散,我也会帮你找个好人家把你嫁出去,保你荣华富贵,偏生你还觉得不如意了又来找我,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顾君卿季让二人听着沈清竺这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总觉得他那番话不太对味。
话说这边,被沈清竺的话指着自己过分的柳燕燕,眼睛都气红了,同时眼底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她用手指着自己,睁大双眼又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我过分?当初分明是你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行了,懒得跟你扯这些旧账,就当我玩玩你罢了,现在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宴席了,好聚好散,别整些幺蛾子给我,要不然,本公子要你柳燕燕生不如死”
沈清竺着实不想同柳燕燕牵扯太多,毕竟刚开始自己只是想心平气和的同她说清解除这种地下见不得光的关系。
没成想竟是在这里开始一系列纠缠争吵,柳燕燕死活不愿意,沈清竺不懂柳燕燕为什么这般,不会真的单纯的以为自己将她单纯唯一了吧,可笑愚昧的女人。
沈清竺将话丢给柳燕燕后,也没去管此刻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冷笑一声后,头也不回的背过身离开了这座院子。
独留柳燕燕低垂着脑袋,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她没有嚎哭,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的,像是一座没有灵魂的雕塑,只剩下满身的孤寂和空洞。
她慢慢的蹲下身,歪头捡起地上方才沈清竺因为烦她而丢下的一方手帕还有香囊,这是当初的柳燕燕为沈清竺做的,一针一脚,一丝一线,都是曾经的柳燕燕精心挑选,细细琢磨得出来的,上面均是绣着鸳鸯戏水,比翼双飞。
丝帕,香囊掉在地上,上面盖着细细密密的灰尘。
柳燕燕伸手,动作轻缓的在那拍着,灰掉了,连同她的那一颗赤忱热烈的心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