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客来的事,想必夫人已有所耳闻。”
“最近家里的其他几个酒楼生意渐有落败之势……”
为了接下来的顺理成章,夏琉夸张的描述了一番酒楼近况。
路宝儿心中冷哼,真当她是个不通俗务的无知妇人。
“都怪妾身见识浅薄,不能替爷分忧!”
缓了缓,抽出被夏琉握住的手。
“不知爷可有解决的法子?”
“来福酒楼那边的刘大,夫人可知?他是个机灵的,前些日子给为夫想了一个主意。只是这人选嘛……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找。”
路宝儿心中了然,感情在这儿等着呢!
刚刚夏琉问花嬷嬷的事情,她在里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那爷想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去做呢?”
夏琉皱眉,“你觉得花婆子家的那个儿子怎么样?”
“为夫听说那花婆子不守规矩,惹了夫人不高兴,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一并去了这烦恼。”
听着是询问的一句话,却早就画上了句号。
路宝儿面露“欣喜”,“我就知道表哥依旧疼我如初。”
“那爷打算何时行事?”
夏琉眯眼,“总要叫上官寅月过个好年才是……”
剪去烛光,放下围帐,夏琉莽撞的像个毛头小子。
一大早,村里家家户户都忙碌了起来。
今儿个过年,披新衣,换新装。
金家斑驳的大门,也在大家协力合作之下换了一张皮子。
金宝珠在王氏的强烈要求下,梳了一个较为繁杂的双丫髻,两条红绸,系了两个蝴蝶结,喜庆又漂亮。
金宝珠毕竟还小,今日厨房的活儿又多又忙,她也就歇了进去帮忙的心思。
反正她喜欢吃的,家里人都会做。
“爷,反正这会儿也没事,咱俩去趟里正家,把买地和林子的事儿落实下来吧!”
老爷子砸吧了一口大烟嘴儿,“傻丫头,就算是去,也是去探探口风,哪能那么快就落实下来。”
金老大接茬儿,“就是,最快也得年后。”
正说着,就有人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世荣叔,大禄哥呢?大禄哥在哪儿,快让他跟我走,出事了,出事了……”
是里正家的二柱,他一把攥住老爷子胳膊,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整个人显得疯疯癫癫的。
金老二在里面拾掇草药,听见叫声就出来了。
“二柱啊!咋地了?出啥事了?”
高二柱猛地回过神,噗通一声就跪在金老二脚下,“大禄哥,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媳妇儿,她要死了,她……”
几人一听,吓了一跳,金老二赶忙拿上药箱子就就走。
金宝珠倒是镇定,“爹你赶紧把咱家马车赶出去,二叔走得慢。”
“而且……要是情况不好,还得赶紧往镇子上送才是。”
几个人上了马车,金宝珠也在其中。
一盏茶功夫就到了里正家。
院子里外都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金老二一行人匆匆忙忙进去。
就看见二柱媳妇儿秋氏,大喇喇的躺在院子里,身下一滩鲜红刺目的血渍。
金老二顾不上其他,蹲下来一看,秋氏左腿大腿根被利器划开巴掌长的一道口子,皮肉外翻,深的吓人。
没空问缘由,对着高二柱怒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去烧热水,再找一团干净的棉布过来。”
后半句话,他是看着高大柱媳妇儿说的,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光。
人命关天,亦顾不得男女大防,刺啦一声,他麻利地撕开裤腿。
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王大花一看,这还了得。
上前一步,一把就把金老二推倒在地。
金宝珠吓了一跳,把视线落在她身上,才注意到这个女人“养病”养的,居然养出了一身肥膘。
再看看她有些心虚的眼神,胸中有了成算。
“你个死瘸子,臭不要脸的,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乡亲们的面,居然撕我家老二媳妇儿的裤子。”
又看了一眼地上没了生气的秋氏,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造孽啊!你们老金家作孽啊!居然如此下我们老高的脸面,众目睽睽之下扒人儿媳妇裤子!天爷哦!你就该一个雷劈死你个臭不要脸的下流胚子啊!省得他出来祸祸良家妇女。”
金老二没工夫搭理王大花,爬起来,拿过大柱媳妇儿崔氏弄来的棉布,开始包扎伤口。
高二柱还在厨房捯饬烧水,这边金老二已经弄好了一切。
“里正叔,恕我无能为力,弟妹失血过多,已经昏了过去,我们家马车就在外面,现在要是能抓紧时间送到镇子上去,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
高里正从刚刚到现在,没说过一个字,就那么佝偻着身子坐在门槛上。
这会儿听见金老二的话,又看了一眼旁边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的二儿子。
嗫嚅着嘴唇,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