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问题是所有的人类。他们奇怪的精神问题真的让黑蜗牛的计划变得复杂起来。狭小的巷子里又黑又暗，哥布林靠在他刚才窥视到的那栋楼的侧面。似乎不太可能有人会绊住他的去路，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黑蜗牛想要自己做什么？食物吗？闪亮的东西？不，他想杀了韦瑞克。黑蜗牛一想到这里，就开始口水直流。赛特最后时刻的记忆还在黑蜗的脑海里，它们要求黑蜗牛采取行动。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但杀死韦瑞克会非常困难和危险。

赫拉德阵营的幸存者中，没有一个人和赛特一样。黑蜗牛已经和人类一起旅行了一段时间，但这并没有填补他心中的空缺。去匕首点根本满足不了他，他的主人不能被别人取代，试试也没有意义，只有复仇留给他。

不过，韦瑞克会很难杀。他是个强大的魔兽，而且他有一大群爪牙。偷偷摸摸是不够的，这意味着黑蜗牛需要更多的力量，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增加他部落的规模。韦瑞克有一支庞大的军队，所以黑蜗牛也需要一支军队。不幸的是，虽然这个想法非常吸引人，但实际完成起来却很难。

在观察了他的人类部下一段时间后，黑蜗牛得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结论，那就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喜欢由他来负责。即使他作为他们的领袖做得如此出色，救了他们太多次的命，他们也不信任他，这显然是因为他是个地精。真是一群愚蠢的群居动物。

黑蜗牛叹了口气，疑惑笼罩在他的心头。他不可能像赫拉德或韦瑞克那样建立一支人类军队。成为最强的人是不够的。这是否意味着他的目标不可能实现？也许他只是想错了。如果他把这当成是狩猎呢？是的，这可能是工作。他有一定的工具可用，就是正确使用它们，以逼迫他的猎物。大部分的工具都是人类，他们被他们的恐惧和贪婪所定义。控制他们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在适当的时间引入正确的动机。他也有一些其他的工具可以使用，比如地精。

黑蜗牛在考虑了一阵子他的方案后，被迫休息了一下。现在外面几乎是一片漆黑。唯一的噪音来自于远处的夜鸟，以及偶尔有老鼠在哈巴狗身后的垃圾堆里移动的沙沙声。

＂该睡觉了。我可以晚点再想。＂黑蜗牛打了个哈欠。然后他转身从附近的窗户爬进了杰拉尔德使用的家。

另一边的房间里只有一根闪烁的蜡烛。杰拉尔德还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但看起来他已经睡着了。他斜着身子，胸口慢慢地起伏着，嘴里发出安静的口哨声。黑蜗牛走过去，戳了戳他的脸颊。

＂啊，什么？＂男人惊呼一声，他现在睁大的眼睛在房间里猛地转了一圈，然后集中在黑蜗牛身上。

＂是我，安静点。＂杰拉尔德明显放松下来，小妖精回答道。

＂哦，黑蜗牛，是你啊。我一直在等你，我还怀疑你今晚会不会出现。＂

＂我有事情要做。＂黑蜗牛环顾了一下房间，然后从门缝里望向了卧室之外。

＂嗯，我和这个村子的村长坦宁聊过了，他们似乎并不打算欺骗或攻击我们。＂

＂是的，我听说了。＂

＂如果你在那里，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进来？＂

＂有人来了，我不得不离开。＂黑蜗牛顺口撒了个谎，他走进卧室，盯着靠远处墙壁的那张床。他走过去，开始撩起毯子。

＂其实，我是打算睡在那里的＂杰拉尔德起身后对着门口嘀咕了一句。

黑蜗牛没有理会他，坐在床上。妖精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他打了个哈欠。

＂我想我还是用隔壁房间的小床吧。＂杰拉尔德说。他的口气相当烦躁，但黑蜗牛并不在意。

＂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吗？你们人类老是闯祸。＂

＂没什么大事，除了我已经告诉你的。计划是，我们休息一天，买点什么东西，歇歇脚。第二天我们就可以出发去匕首点。＂

黑蜗牛侧过身子，让他躺下的时候，床上传来了吱吱的声音。他一直盯着杰拉尔德，因为恼怒而微微皱起眉头。他仍然是领袖，所以他是那个可以决定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人，虽然再给他一天时间想出自己的计划可能就够了。当杰拉尔德在这里的时候，黑蜗牛决定问他一些问题。他听到这个人和坦宁讨论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也许一个人类的观点会对这个小妖精有所帮助。杰拉尔德是黑蜗认识的最像人类的人类，他反应迟钝，对任何事情都感到困惑，而且喜欢说一些几乎没有意义的话。

＂我允许你们这么做，但我有一些问题。＂

＂哦，你想知道什么？＂

＂坦宁问你，你想不想留在这村子里。＂黑蜗牛指出。

＂啊，那个。你不用担心我们想留在外面。只有我们一行人中的几个人才会敞开心扉，留在这里的野外并不是一个很吸引人的选择，这个地方只是一堆肮脏的小屋。我自己也是个城里人，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文明社会，那里的人都会洗澡，女人的脸毛也少。＂

＂嗯，到了城里，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黑蜗牛问道。他想更了解人类的动机。

＂哈，这很简单。我想去打一家酒馆，购买一顿热饭和一个热水澡。虽然会花上几个铜板，但也是值得的。这大概是大多数带队的人都会做的事情。我们之间还有不少银子，但不能在外面花。＂杰拉尔德笑道。

这个答案让黑蜗牛非常感兴趣。他回答的时候，眼睛里有了新的欢快的光泽。＂你觉得哪个部下最想回到人类的城市？＂

杰拉尔德在回答之前又笑了起来。他似乎很喜欢讨论这个话题，思考文明的问题。在他说话的时候，黑蜗牛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把名字和面孔匹配起来，记住了他对那些人的喜欢。

哥布林和那人又聊了几分钟，黑蜗牛又打了个哈欠，让杰拉尔德走了。这时，黑蜗牛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灵感。当他一个人的时候，黑蜗牛脱掉了靴子和外套。他蜷缩在床上，自顾自地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他现在有了一个计划。狩猎开始了。

第二天早上，黑蜗牛在日出之前就起床了。他穿好衣服，在杰拉尔德醒来之前溜出了家门。当其他强盗在村子里探险，准备第二天的行动时，他却在做自己的准备。他跑过森林，回到戈布所在的妖精巢穴。

当隐藏在山洞下面的岩石山丘出现在眼前时，几个正在攀爬的妖精立刻注意到了黑蜗牛，其中一个妖精发出了喇叭般的尖叫声。几秒钟后，戈布匆匆进入视线，走近黑蜗牛。

＂你回来了，伟大的首领！指挥我吧。＂戈布连忙恭敬地鞠了一躬。

＂是的，你那了不起的首领来了。＂黑蜗牛赞赏地盯着戈布回答道。身边又多了一只哈巴狗，原本让黑蜗牛烦不胜烦。只是觉得有些不妥和危险，但经过仔细考虑，他决定利大于弊。

黑蜗牛转身看了看附近在空地上游荡的哥布林。这个部落比戈布以前的那个部落要大很多。黑蜗牛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但至少有五十个。附近的山洞里住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族群。

黑蜗牛昨晚想出的计划只有在他能以某种方式将这个混乱的哥布林部落变成一支听从命令的有用力量时才会成功。这是非常困难的，但黑蜗牛有几个好主意，也许能行得通，而且他是整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地精，如果有人能做到，那么就是他。

收拾了一下思绪，黑蜗牛开始向戈布下达命令。像这里这样的原始营地是不行的，必须建立一个更安全的基地，并提供稳定的食物供应。为了实现这一切，必须让这里的地精们屈服，所以黑蜗牛命令戈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挑选出一批忠诚的追随者，他可以跟踪并强迫他们服从。一旦他们被打得服服帖帖，就要教他们如何使用陷阱和石器。可以从他们的队伍中挑选出忠诚的副手，这样一来，就会有更多的妖精被黑蜗牛所控制。黑蜗牛很忙，也很重要，自己是做不到的。

＂我现在可以和人类汇合了吗？我想看看杰拉尔德。＂坎普走过来打断了黑蜗牛的谈话，抱怨道。小恶魔就在坎普的身后，但他只是用他那一贯难以捉摸的表情看着这一切。

＂不，他们不要你。＂黑蜗牛轻蔑地回答。

＂那倒不是。他们抚摸我，给我大量的食物！＂

＂他们和其他不喜欢妖精的人类在一起，所以你必须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