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蜗牛不紧不慢地回答。他太累了，不想多说，更何况他觉得自己相当暴躁。

＂谁啊？＂那人疑惑地问道。

＂我是黑蜗牛。＂这是他唯一的回答。

＂什么鬼东西？妖精？除非神仙来了我就相信。哈，妖精不可能在城市里游荡！＂第一个人回答。

＂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地精回答道，他拉下兜帽，瞪着那人。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几乎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沮丧。两个人都惊讶地离他远了一步。第二个人脸色苍白如月，然后向他的伙伴投去一个质问的眼神。

黑蜗牛和赫拉德谈完话后，他要揍这些白痴。他开始从守卫身边走过，走到大楼门口。

＂嘿，你不能随便进去！＂那人告诉他。

＂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我是来见赫拉德的。挡住我的路，我就把你像兔子一样的肠子挖出来。＂地精嘶吼着从守卫身边走过。

他们并没有试图阻止他，只是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脸上溅满了干涸的血迹，可能与此有关。闻到陌生气味的一个人转向另一个人。

＂那不是真正的哥布林吧？我的意思是，我听到过其他一些人的谈话，我还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他紧张地说。

他的伙伴皱了皱眉头，给了他一个高傲的眼神。他显然没有多想这个问题。

＂他是绿色的，你这个白痴。他是个地精，没有一个人类有这样的下巴，这一点非常肯定！＂另一个人回答道。

黑蜗牛把兜帽翻了起来，然后往里面走去。里面的房间很朴素，几个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前打牌。他们对黑蜗牛的突然出现的反应各不相同，但每个人都显得很惊讶。

他们中没有赛特和赫拉德，哥布林一直在移动。在他身后有几个人推开椅子站起来，一场听起来很焦急的对话爆发了。

黑蜗牛能听到赫拉德的声音从建筑深处传来。他循着它穿过光秃秃的走廊。他走着走着，他看到的每一个人都一言不发地让开了路。

几分钟后，他站在一扇关闭的门外。赫拉德的一个贴身侍卫站在旁边。强盗首领和她的几个部下之间的谈话声能被哥布林清晰地听到。

＂想和他们打起来是在自杀。我和我的部下加入了你们的队伍，是因为听说你们在南方有一个甜蜜的基地。我们可没同意为你打遍匕首点！＂一个声音深沉的男人说。

＂你发誓要跟着我，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赫拉德淡定的回答。

赫拉德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多了几分生气，但黑蜗牛太累太痛了，根本不在乎。他也愿意打赌，他的礼物会让她高兴起来。

＂把门打开。＂小妖精对守卫嘶吼道。

当黑蜗牛的声音从他的兜帽下发出来时，那人退缩了。他看起来吓了一跳，但随后放松下来，因为他的脸上露出了理解的表情。

＂赛特的哈巴狗？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他问道。

黑蜗牛沮丧地叹了口气。为什么大多数人类都这么愚蠢？他在这里的原因真的很明显。

＂把门打开--。我是来找赫拉德的。＂他告诉那人。

＂她不想被人打扰。她让我不要开门，除非有什么袭击。＂警卫回答。

＂我明白--斯。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捅你几刀--。＂黑蜗牛求助地提议。

＂哈，不用了，谢谢。你这个小矬子可吓不到我，不过我会让你进去的。如果你惹恼了老大，那就记在你的头上，而不是我的头上。＂他在一旁自信地笑着回答。

妖精恼怒地看了他一眼，但什么也没说，他向前走去，礼貌地敲了敲门。里面正在进行的争论平息了下来。

＂进来吧。＂赫拉德在里面叫道。

黑蜗牛花了一秒钟的时间从背包里取出那颗断头。虽然还包着，但现在布已经完全被血浸透了。站在黑蜗身边的人反感地盯着哈巴狗手中的东西。

黑蜗牛推开门，从门里走了进去。另一边宽敞的房间里只有一扇小窗，大部分时间都被一盏黑色的铁质吊灯照亮，吊灯上有十几根亮白的蜡烛。

房间中央的吊灯下摆放着一张方形的大木桌。蜡烛的光亮显出几个人围坐在桌边，但却让房间的其他地方都处于阴影之中。

赫拉德在桌子的最末端，坐在最大的椅子上。赛特坐在她的右边。黑蜗牛走进来时，向他们俩投去了自信的目光。

当周围的人看清他披头散发的模样时，顿时爆发出缄默的窃窃私语。赛特当然立刻认出了他，皱着眉头关切地看着他。赫拉德惊讶地扬起眉毛，她注视着他，注意到他手中的血淋淋的东西。

＂你滴在我的地板上了，黑蜗牛＂她显然很平静地告诉他。

＂对不起，女主人。＂他一边回答，一边走过桌子，走近她。

黑蜗牛并没有被她的声音所欺骗。他知道她对他很生气，而且越来越生气。一个微妙的小动作是她在抚摸她的剑柄。他最好直奔主题。当那个小妖精走到她面前停下时，赫拉德向前倾身，对他说。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记得我允许你这么做了，小妖精。我严重怀疑是红狗派你来的，那就不太像他了。＂她用冰蓝色的眼睛瞪着黑蜗牛，低声说道。

＂我想服侍你，女主人。听说有你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去给你拿来了。这是个礼物。＂黑蜗牛很快解释道。

赫拉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妖精说完。她转过身来，看着他手上吊着的血淋淋的东西。

＂这就是你的礼物？这最好是好东西，小妖精。否则你会后悔来这里的。＂赫拉德告诉他。

黑蜗牛赶紧把布扯下来，把里面的断头举起来。桌子周围的人都在喘息，大家都看到了这一幕。方的脸上溅满了鲜血，松散的发丝粘在上面。他的皮肤已经变成了尸白色，下巴松松垮垮地挂着，嘴巴张得大大的。最令人不安的是，他那双死寂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赫拉德厌恶地看着它，黑蜗牛意识到他最好解释一下。

＂给你的，女主人。我把那个叫方的人头给你。＂他戏剧性地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