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两人那毫不谦虚的对话,葛木子不由掩住了自己半张脸,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这两人,简直将不要脸的精髓都给诠释出来了!
别说葛木子,就连宇文立轩都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脸红起来,还没等他客气两句,就被葛百合拽着衣摆拉坐在了自己身边。
孙泾这里呢一半卖花,一半卖茶,你好好看看,要是有什么喜欢的咱们就买点。
难怪店名会叫茗香花魂,原来是这么回事。宇文立轩恍然大悟道,扭头看向身后的那些原木架子和装满干花的巨大玻璃杯。不过这个名字也太文艺了些,不大像个做生意的地方。
我就是混口饭吃,没指着这店大富大贵。
孙泾客套一笑,将葛木子拽到了自己身边按坐在茶台前。老规矩,自助。我去给你拿样茶开汤,要你们都满意了,我才好给场子里下单压茶。
语毕,孙泾便一瘸一拐地往仓库走去,宇文立轩瞬时吃惊的看着她,葛百合急忙推了他一把。
别看了。
她的腿?
车祸。捡了条命回来,只是这腿就没办法,都已经两三年了。葛百合三言两句就将事情极快的带过。
对于这件事,虽然孙泾一直都在强调她不在意,但葛百合清楚她心里伤口如旧。
有些伤,就算好了,疤痕依旧还在!每一次遇上陌生人孙泾都要笑着向别人提及那桩旧事,这等同于将她已经痊愈的伤疤又反反复复地又撕扯开来,这是葛百合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虽然还是好奇,但因为葛百合阻止,宇文立轩也只能闭上了嘴。
葛木子将茶汤倒在公道杯中,替众人分茶,最后用茶托托着品茗杯递到了宇文立轩面前。姐夫,那是我朋友的旧伤,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记忆。所以我们不用同情她,也不要用异样的目光去看她。
知道了。
宇文立轩毕竟是个医生,有着一颗医者仁心,他刚才问只是因为好奇,但确实也有那么几分同情,正如宋腾第一次遇见孙泾一样。
很快孙泾就拿着一茶斗毛料走了回来,感觉到几人有些低闷的气氛,她把目光望向了葛木子。又在说我?
你有什么好说的?我们都在等你的茶呢。今天我和宋腾大概算过了,估计没有三千片还真不够,但是邀请的客人就上千。葛木子岔开了话题。
这么多?
孙泾倒吸一口凉气,她还真没想到葛木子真会要那么多茶。那我估计这批毛料不够,我再给你们找点别的。
姐们,昨天长辈们已经把日子定下来了,就下个月15号,你看着办吧。
那只剩十来天了,我的天!木子你这么着急干嘛,我得现找毛料,还得定制绵纸包装,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孙泾夸张地叫道。
葛木子无力地摊了摊手,指指身旁的宋腾。我俩都不急,但父母急。你问我姐就知道了,昨晚那顿饭真是吃的一言难尽,我和宋腾就像个外人一样,根本插不上话,长辈们定什么我们做什么就行了。
老妹,你就知足吧。别人结婚忙得头晕眼花,就你和宋腾都闲出蜘蛛网来了,还不满足?而且什么都不用你们出,也不用管,多好的事。葛百合适时冷笑,一副两人不知好歹的口气。
姐,我很知足。我打心眼里感恩父母,要是没有他们大包大揽,我和宋腾哪有命出去玩?
这还差不多。
葛百合终于满意地点头,目光一转正巧看见孙泾还在发愣。你也不用着急,十多天呢,怎么都来得及。
百合姐,我明天就得去茶山,木子说这些茶她在婚宴上要送人的。孙泾猛然回神,神情有些焦急。
看着她的神情,葛百合噗嗤就笑出了声。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如果暂时找不到好的毛料,你就先用手里这一批就行了。只要把婚宴上要送的茶搞定,剩下的可以慢慢弄。
这不行,我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一定要做到极致。毛料压茶的事情都不急,急得是绵纸包装的设计,你是不知道现在有些设计师,光出稿就得一周以上。
孙泾立即摇了摇头,脸上的焦急更盛了几分。她之所以能和葛木子成为亲密好友,或许就是骨子里的那种执拗劲互相吸引了对方,都是对事物有着极度执着的人。
葛木子朝着孙泾默契一笑,没说什么客套话,两人都已经懂了彼此要表达的含义。
接下来孙泾就进入了忙碌的状态,她不停打电话联系茶场和茶山,沟通样茶和绵纸包装的设计问题,而葛木子四个人则老神自在地喝茶聊天,落得个轻松。
不是不想帮忙孙泾,但隔行如隔山,谁都搭不上手,葛木子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葛百合。
姐。
你要干什么?别那样看我,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