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少师嫡女(2 / 2)

张姝姝一面走着,口中轻斥:“休要胡说八道,妹妹柔淑贤惠,怎会行此不端之事?”

说完了,象是才见到面前的情形一样,微微张着檀口,不出声了。

一个中年仆妇赶忙凑上去道:“大小姐,你看!二小姐□□私通,我可没乱说!”

张姝姝目光扫向那两人,忽见旁边还站着一个手足无措的陌生人,她脸色一沉,怒道:“你住口!”

那青年似觉有人来,放开了身下可怜的小羔羊,懒洋洋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里绝没人来的吗?”这话听着是对张媛媛所说,目光却扫着张姝姝。

张姝姝神色冰冷,先不发问,而是向左右示意,把张媛媛带过来。

张媛媛形容狼狈,钗横发乱,上身衣衫尽褪,露出雪白的肩头和胸前一抹粉色,她哭着向长姊跪倒:“姐姐,我是冤枉的,我不认识那个人,求姐姐为我做主!”

那青年听了,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叫道:“媛媛,你怎么翻脸无情!”

他连她的名字也知道!张媛媛痛哭着,心里却是一点点冷了下去,她跪在地上,可是长姊连看都不看,既不让她起来,更不让人把她半裸的身子保护起来。

就让她这么大庭广众,丑态毕露的跪着。

张媛媛心中雪亮,张姝姝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出乖露丑,声名扫地,今后,再也抬不起头来!

此情此景,她毫无还击之力,只有痛哭,勉强诉说着她自己也明白没人会听得进去的冤枉。秀长凤目中,却浸透一丝丝刻骨怨毒。

张姝姝望着那个青年男子,这才冷冷发问:“你是何人?”

那人满不在乎的神态,掸掸红衣,笑道:“我是什么人,过后便知。我说,二小姐既干出这等事来,说明她是爱我的,要不如咱们两家就成了亲戚,也不失为一个美谈。”

张媛媛哭道:“姐姐,这人满口胡说,我不认得他!姐姐求求你,千万不能答应!”

那青年笑道:“咦,二小姐翻脸比翻书还快,莫不是嫌我年纪大了,你还有其他更年轻的相好?”

一面说,一面笑嘻嘻看向容明玠。

容明玠没想到居然一把火烧到他的身上,顿时目瞪口呆。

何云烨暗暗叹息,他刚才只顾寻找自己,却不赶紧离开,何云烨就隐隐有不妙之感。

这位张大小姐不知雇了个什么样的惫赖人物,绝非是寻常地痞流氓,面对这种尴尬的情况,非但没有慌张,甚至对张姝姝也暗暗轻薄了一把,这时又冲着容明玠来了,火力真猛,真是不嫌祸大,就怕事小。

容明玠终究是个才子,心思灵敏异常,立刻便恢复了镇定,淡淡道:“少师府张大小姐是么?在下容明玠,寄居侍郎何府,今日我表兄弟出门游玩,只因此间清幽,无意中来到此地。”

何云烨暗叫声好,一句话就把来历和原因交代明白,气度从容,进退有据,令人很难把青年那套不堪的说辞随便往上套。那个红衣青年听了,眼睛也是为之一亮。

张姝姝不笨,同样明白了他的暗示,他不是没有身份的人,不能轻易把火烧向他……张姝姝微微的笑了,轻声道:“原来是容公子,舍弟多次向我提起公子,赞不绝口。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笑得风情万种,容明玠心里微微一疼,仿佛哪里陡然空了一块。

张姝姝又道:“这里是个什么情况,还望容公子有以教我?”

这是向他求证了,容明玠知道自己的话很是重要,也许决定了地下跪着那女孩的生死。

他凝眸注视着那可怜的女孩子,想了又想,才谨慎言辞:“凤凰木林向来深幽清静,但今日庙会,未必无人经过。”

这个意思非常明显了,他不相信张媛媛会胆大妄为到在这个日子、这个地点与人私会。

张姝姝颔首,再看着那个青年道:“阁下有何话说?”

那人还是一副惫赖模样,道:“反正二小姐娇美芳香,我已经到手,说什么很重要吗?”

张媛媛身子一震,陡然想到了最坏的可能,脸色唰的雪白,抬起头,看着她的姐姐。

长姊,难道还想杀了她吗?!

张姝姝心下沉吟,按照她的计划,让妹妹与人“幽会”被抓,这一举可令其名节尽失,此后便由她随意安排。

没想到突然出现一个容明玠,此人才名远扬,被公认为元州城中第一才子,这件事被他所见,虽然似乎没有发现首尾,但若传了出去,很容易牵连到她的名声。即使不说她设计陷害,只说一个“长姐严苛,难以容人”,那也够吃一壶的。

她转瞬已有决断,淡淡命令:“此事后议,先把二小姐带回去。”

她看了看那个青年,微微冷笑:“至于这位,你不肯说出来历,可也别想轻易脱身。”

把人带回去,首先平息物议,至于后来是如何处理的,少师府深宅大院的,还有谁真能来追究不成?

那人笑嘻嘻的任由人推搡,忽一歪头,笑道:“大小姐,你把我请了回去,可是要我做上门女婿?”

张姝姝脸色一寒,心中几乎起了杀意!她为了做戏逼真,并没有让人随便找一个地痞流氓,那种人过于粗俗,若是戏做得太过低劣,容易留人话柄。

但这个人也太大胆无忌了,话语之中占她的便宜,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以袖掩面,狠狠地瞪了身边心腹一眼,这样惫赖人究竟是从哪里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