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你在哪?我马上过来找你!
我我在练习室哥,你不忙吗?那头,林茵的哭声稍微止住。
我不忙,你乖乖在那等我!
好!那你路上开车小心。终于,林茵破涕为笑。
收了线,不待白惜朝出声,笑笑先问他,你要去找茵茵吗?
恩!白惜朝点头,说着,开着车便往右车道靠了过去,笑笑立刻就明白了白惜朝的意图,你打算把我扔在路边?
你打车回去!白惜朝将车停在了马路旁,飞快的从钱包里抽了一张红色钞票递给笑笑,打车的钱!
笑笑不接,眸光盯着他手里那张红色钞票仿佛是要将它灼出一个洞来,白惜朝,外面在下大雪。
她的声音很轻,似透着太多的失望,淡淡的提醒他。
我没办法送你回去!白惜朝蹙了蹙眉,似有些不耐,又补充道,茵茵哭了,我现在必须赶过去看看她!
多充分的理由!笑笑要再赖在他的车上,似乎还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没有接他手中的钞票,推开车门,便头也不回的下了车去,只是,下了车来,笑笑才发现,外面下的根本不单单只是雪,而是雨夹雪!!
看着那辆黑色的奔驰飞一般的从自己的脚边划过,下一秒,便急速的隐没在了茫茫的雾霭中,只留下落寞的她,一个人站在马路边,任由着雨雪冲刷着她单薄的身躯。
该死的,环顾一眼四周,竟连个挡风雪的落脚地都没有!
黄色的出租车时不时的从她的身边滑过,然只激起一层水浪便呼啸而过,这样寒冷的清晨,出租车早已被人疯抢一空了。
仿佛是老天也在为难着她一般,出租车没有拦到,然雨势伴随着大雪竟越下越大,寒风拂过,如刀子一般割在笑笑那几近冻僵的脸蛋上。
此刻的她,站在雨雪中像个迷失的孩子一般,竟有些不知所措
浑身冷得直哆嗦,她将自己的棉衣箍紧,泛紫的双不停的对着冻僵的双手哈着热气,雨雪渐渐的将她浑身淋湿了个遍,本是轻便的羽绒服在被大雨淋过之后足有千斤般重,沉得她每走一步都宛若灌了铅一般。
笑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般委屈,当冰冷的雨雪再次朝她狂袭而来时,她终是没能忍住,只觉鼻头一酸,眼泪便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滚落了出来。
她唐笑笑不是一个特别爱掉眼泪的女人,但这一次,她还是哭了!或许,是心太冷,太痛的缘故
笑笑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段埋藏了十多年的爱情,原来在他的心底却是一无是处!
哥
当白惜朝的身影出现在舞蹈练习室的时候,满脸泪痕的林茵一头便砸进了白惜朝的怀里,哥,你终于来了,我好怕你不会来
茵茵,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哭成这样?白惜朝捧起她哭花的小脸,心疼的替她把眼角的泪痕拭干。
哥,我好累,脚好痛林茵说着就弯腰去摸自己的膝盖。
白惜朝顺势蹲了下来,将她的裤脚卷起,才猛然发现她的膝盖上有一小块乌青,你受伤了?不行,我得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要!林茵拉住他的手,眼角的泪痕早已干涸,哥,只是一小块乌青不碍事,这点小伤对跳舞的人来说是常事!我哭只是因为最近太累了你能陪我坐一会吗?
说话间,林茵拉着白惜朝就在一旁的地板上坐了下来,一颗小脑袋轻轻的倚在白惜朝的肩上,软声叙说道,哥,昨晚我怎么也睡不着,所以就跑到练舞房里跳了一个晚上的舞
白惜朝心头一紧,你一夜没睡?怎么了?失眠很严重吗?
林茵淡淡一笑,不严重,只是昨晚忽然睡不着,或许是马上要出国比赛的缘故的吧!
林茵没告诉他,其实是昨夜那个被笑笑接起的电话,以至于让她失眠了一整夜。
茵茵,你状态不佳,我先送你回家去休息一会,好不好?
可我还想再练一练
不行,都已经累成这样了!如果再把身体伤着了,到时候还拿什么去比赛呢!
也对!林茵莞尔一笑,那好吧,哥你送我回去!
笑笑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家的时候,白惜朝竟然已经回来了。
正坐在沙发上上网的他在见到浑身湿漉漉的笑笑时,先是一怔,后敛起剑眉睇着她,你去哪了?
这都两个小时了,即使是坐公交车,她也该回家了吧?
他的问话,只让笑笑本是凉透的心,更觉冰寒。她以为他至少会关心一下如此落魄的自己,但显然,是她唐笑笑把一切还幻想得太美好。
笑笑不理他,兀自往楼上走去。
唐笑笑,你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白惜朝不知什么时候从沙发上起了身来,急步走至她的身后拉住浑身冰冷的她,漠然追问道,不打车回来,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就为了想要故意激起我的歉疚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