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陆清清恍然意识到这声音有些不对,终于停了手。
夏绿忙端茶上来。
和我说说,你们觉得宋御史是个什么样的人?陆清清见冬白等人立刻要张嘴,生怕她们聒噪,抬手示意,每人只能用四个字形容。
英俊无比。
貌比潘安。
不好招惹。
神神秘秘。
好看,就是非常好看。春红咽了咽口水,才傻呵呵地回道。
一群花痴。冬白忍不住骂道,挥挥手,打发她们都下去,转而问陆清清,莫非是宋大人难为姑娘了?
没有,陆清清捏起一颗自己剥的花生仁塞进嘴里,恰恰相反,他给了我一个难得的机会。
这是好事儿啊,要不要摆酒庆祝?冬白松口气,问陆清清。
庆祝个鬼。陆清清跑去翻柜子,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件满意的女装。
冬白看一眼,终于明白她们家姑娘庆祝个鬼的意思了。姑娘有个习惯,男装简单,女装却异常精致奢侈,什么珍珠宝贝都舍得往上弄。这件素净的衣裳根本不是平常所穿,是特意准备奔丧所用。虽不一定会有丧事可奔,但每个季节都会准备这样一件衣裳备着。
姑娘这是?
穿着睡觉。
陆清清把衣服攥在手里,对镜弄起头发来,弄得太好看不行,太乱就更不行了,折腾了好一遭。
冬白和春红互看了眼,皆迷惑了。
是夜,春红闹了肚子,特意央求冬白来跟陆清清告假。陆清清忙命人照料好她。快到子时的时候,陆清清才叫冬白熄了烛火出去。今天她破例没让任何人陪,闹得冬白离开的时候满脸担心。
窗户是开的,外头有人守夜。陆清清靠着窗等了一会儿后,跳窗翻墙偷偷离开。
今天十六,月光很好,陆清清靠着墙边一路飞速地走到了慕家老宅,刚好到了子时。
宅子大门紧闭,陆清清三两步跑上去,刚要抬手敲,门就开了,看到孙长远的脸。
孙长远请陆清清进门后,眼睛发直地看着急匆匆往里走的陆清清。
愣了半晌,孙长远才回神,赶紧跟上,把陆清清引入了后堂。
宋言致正坐在屋内饮茶,似乎等了陆清清很久。得了孙长远的通报之后,宋言致便抬首,目光随即就在陆清清的身上上下滑。
陆清清温柔地拉起嘴角,笑着。
孙长远忙道:我家大人怕是看着姑娘头上的树叶,不太习惯。
啊,陆清清摸了摸头顶,发现确实有一片硬硬的树叶直立插在自己的头顶,忙给扯了下来,仍在地上。
孙长远笑得暧昧,其实他早认出了陆清清身上的衣裳,是南边一年出十二匹的珍珠缎,清爽飘逸,最适合夏天穿。女子穿这衣料,衬得皮肤都会发光,很显气色。每年宫中女人为了争这点缎料,死人的都有。
陆姑娘本就是位身量妖娆的人物,有这般飘逸贴合的衣裳在身上,可谓是尽显凸凹有致的身材,偏一张脸纯净无比,笑容更是泛着甜得可人。陆姑娘这身看着随意,可谓是极为用心地迎合了他家大人的喜好。
孙长远心里头十分高兴,赶紧退下关了门。
陆清清听到关门声,意识到屋子里就她和宋言致两人后,对宋言致道:来吧。
来什么?宋言致放下茶碗,不解地看陆清清。
陆清清对宋言致挑眉,意思他明知故问。
宋言致把手边的书册递给陆清清。
陆清清不解地接过来,翻开书册,发现里面写得都是人名,其中有大半还都是她认识的人,且皆在长乐县。
这是?
宋言致:兰花教余孽。
这么晚叫我来,就为让我看这个?陆清清惊讶道。当然她也很佩服宋言致不过在长乐县留了几日,就能查出这么多人来。
再好好看看。宋言致道。
陆清清往后翻,发现有自己的丫鬟春红。
今晚子时,兰花教在北山乱葬岗祭祀。宋言致解释。
陆清清眉头紧锁,攥着手里的名册不说话。
你今天白天的话我考虑过了,你们陆家于铲除兰花教余孽确实有用,就让你参与进来,首要保太后。宋言致抬眼,目光如刀一般打量陆清清这身打扮,但我要知道你如此主动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