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番外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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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次了?

前一秒还在谈笑说话的朋友,下一刻就毫无征兆的死去这样哀伤的经历,她到底还要经历几次?

又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不知道一个普通人的一生中,会目睹多少次死亡。但在这个世界里,她看到了比自己过去大半辈子都还要多的死亡与分离。

也许对于那些刀剑来说,这样子摆脱一切的沉睡未尝不是好事,可是有没有人想过她真正的感受?

没有。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快要无法感受到自己真实的内心了。

你真可怜。

她小声的自言自语。

披着和善爱人的外衣,再苦再痛也能对人微笑,然而底下到处隐藏着怎样自私卑劣的灵魂,没有人说得清楚。

身后的枯树忽然掉落了一截干枝,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像是在赞同这个观点般的无声嘲笑她。

沉浸在复杂思绪的审神者被吓了一跳,待回过头去才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尽管只是一截树枝,可她还是明白:自己该走了。

临走之前,她用手帕将那把碎刀的残片包裹起来,小心的揣进怀里带走ashash由于当初捡起他时,便没了鞘,如今也只能如此。

此处虽说是大片的墓地,刀剑与怪物的残骸随处可见,可安原还是不想把笑面青江一个人埋在这里。

那样太孤单了。

在收拾碎片、这个令人忍不住难过起来的过程中,安原脑子里有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跳出来:审神者对于刀剑来说,算不算是另外一种鞘呢?

约束它们,释放它们,安抚它们,是囚牢,也是归宿。

出于这种想法,或许才是最后笑面青江会对她说那番话的原因。

【但是我已经不冷了你就是我的火。】

扪心自问,安原时羽不敢保证自己有没有拯救到对方,可是她希望自己的出现,能够给青江那像是泡在冰冷湖水的一生中,带来或多或少的温暖,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样,对他而言,或许就足够了。

安原时羽怀揣着那个手帕和里面的东西,心不在焉地顺着内心的线缓缓地走着,脚下时不时会传来骨头和刀剑碎裂的脆响,周围阴风凄凄惨惨的的吹过,卷起地表上猩红的风沙奔向远方。

当不知走了多久,又有新的大风刮过时,安原时羽下意识地顺着这阵打着旋儿的风沙方向看过去,眼睛不易察觉的顿时睁大了。

湖泊。

漆黑平静的湖泊。

然而有一轮血月高悬在湖面上。

不!那不是月亮,而是!

审神者猛地停下脚步,墨色的眼眸倒映出坐在湖中央的场景:无数外形完好的刀剑插在潮湿的泥土里,这个不足巴掌大的湖心岛上,满是寒光。

但问题是,在这么多看似沉睡的刀剑之中,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风吹动他金色的发饰流苏,牵动他眼底的笑意,原本深蓝色的宽大狩衣上布满了暗色的血迹和破损的裂口。

按道理来说,他本该是生来就是如同皎月一般高洁的人物,却被拖入这阴恻恻地下坟场,守着同伴们的尸体,在这湖中的方寸之地了眺望远方。

那个人注意到她的到来,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她,似乎太久没有动弹过,以至于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得僵硬无比。

然而在看清楚女孩子面容的那一瞬间,这位外表风光霁月的付丧神忽然欢喜的笑起来。

哈哈哈,你来啦。

面对这一幕,审神者目瞪口呆,大脑当机般的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指引自己一路走来的那根线指的不是长谷部他们!而是他!

见她没有说话,三日月宗近微笑着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说道,不过真是抱歉呢,至于小姑娘你是哪一位老头子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ashash听起来很逗吧,哈哈哈哈,但是是真的喔。

安原时羽忽然泣不成声。

无论是三日月宗近那看似轻松的笑,还是怀里沉甸甸的刀剑残骸,以至于脑海中潜藏的话语,在这一刻,如同风云浪卷般统统浮现起来。

这些东西,终于使得她强忍许久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在这一刹那明白了当初长谷部对她意犹未尽的话,当时的他告诉自己,如果自己以后能来十三层,就要去做一件事。

那会是什么事情呢?

是同为付丧神的自己无法办到,只有她才能成功的事情。

ashash压切长谷部希望她能去救一个人。

【如果我不在了,就让他保护你。】

隐隐约约的灵力之线,下属曾经的欲言又止,再加上眼前此人疲惫中掺杂喜悦的笑容太重了。

真的,都太重了。

轰隆隆ashash

这应该只是河水拍打岸边的声音不对!太近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

糟了!萤丸只来得及说出这个词,就被宗三给抱起来了!

ashash真的是抱起来!公主抱的那种!

但是在场之人没有时间去责怪宗三的行为,因为裹挟泥沙的浑浊河水顿时冲进来了!而站在山洞门口的二人,自然是首当其冲!

这是!加州清光大惊失色,一把抓住猝不及防就要被冲走的审神者手腕,发洪水了吗?!

咳咳!快被呛死了

被突如其来的大浪给拍了一脸的安原咳嗽着从水中爬起来,内心十分感谢清光小天使ashash要不是他刚才及时拉住了自己,鬼才知道自己要被冲到哪里去。

也许跟长时间暴雨有关系,此时的河水来得迅猛至极,已经灌到大家的膝盖那么高了。

按道理不会这样的啊!宗三抱着一脸无语的萤丸,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虑,正常来说,至少得连下一个晚上的暴雨,水量才会像这样淹上来呀!

可他们在这里坐了还没有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