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好孩子,难得弘晖对你也是有心,你有有孩子。自然是好事。雅利奇道:你也记住,我从不劝你大度面对后院,只是这个不大度却不是要去算计那些人。我不曾做过福晋,可也知道一个福晋需要做很多事。
规矩就是一条,可也要知道变通。规矩是死的,人不是。一个人,只要有离了谁都能活着的心,那她反倒是让人捧着。
纽祜禄氏听得入神。
等她与弘晖出了园子回了宫,整个人都不一样。
弘晖好笑:这是怎么了?珍额娘素来宽和,这也不是咱们家里的事,难道还骂你了?
不是。纽祜禄氏摇摇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以往我只看珍额娘是个厉害的,只想着不敢惹她。今日我才知道,这一份厉害是如何来的。要说以前。我是敬佩不已。如今就是高山仰止。娘娘真真是叫人能学一辈子的。
弘晖这回没有笑,点点头:你学着也是好事。
爷纽祜禄氏有点不自在。
她也知道,皇贵妃不是爷生母。
爷的额娘,爷自己是不记得了,不过听来也知道她是个性子不太好的人。怯弱的很,动辄哭泣。显见,皇阿玛不喜欢她那样的。
要是喜欢,说不定还活着。
倒不是说因为不喜欢就叫她没了,只是人嘛,一个节点错开一点,结局就不同。
前头的皇后你也知道,获罪而死。我是记得她的,算计太过。齐妃,如今你是瞧不见了,她也变化很大。其实她也不少于皇后的算计。都是很聪明的人。
都说珍额娘是仗着皇阿玛的宠爱。可皇阿玛凭什么一直宠爱?我以前不懂。自打娶了你也就想明白了。谁宠着谁那样要看对方有什么地方值得一宠。
能叫皇阿玛宠了近二十年,难道不是她的本事?
她明明离着后位就差一步,可她并不着急。你瞧着吧,她要做一辈子皇贵妃了。弘晖笑起来:你瞧她就像是纯属运气好,可她真的没有心机吗?只怕是也就是皇阿玛觉得是。
可她这一份心机就能用的恰到好处。她也闹,早些年故意为难过旁人。她也不守规矩,自打宫里,我都没见她好生给皇阿玛请安。有机会,行礼都不对,皇阿玛根本就像是没瞧见。
不是皇阿玛因为宠爱不在意这个,而是他们之间,就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可她盛宠至此,竟还能对所有皇子公主都和善。对我如何,对二妹妹如何。她对二妹妹那份心是真的。最难得最可怕就是这一份真的。
她真诚又和善,在皇阿玛眼里是十足的好性子人。最会被人欺负的,可她要想对付谁的时候,只需要稍微伸个手。她当年不许年氏得宠,只需出过一次手,年氏就再也没翻身。哪怕生了个孩子呢。
可她又都是明白的做的,在皇阿玛眼里,是他的贵妃醋了,委屈了。哪里有想过其他?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真是认真瞧着她,也就看出许多事来。那一年新人进宫,她瞧着是大度,叫后宫一下多出两个孩子来。可暗里与皇阿玛较劲。你不知道吧,就自打有了七弟八弟,皇阿玛就再也不去别处了。别说是留宿,就连坐一坐都不去了。
听到这里,纽祜禄氏张大嘴瞪大眼:真的?
自然是真的。早些年,她凡事都不管,可她景仁宫的事,是皇后都管不着的。如今她掌管后宫,可后宫里的嫔妃哪一个过的不好了?
她呀,最清楚自己要什么,要到了想要的,其他的就都不在乎了。皇阿玛觉得她活的最是谨慎小心规矩,可在我看来,她活的最是肆意潇洒不委屈。
所以啊,她提点你,是瞧着你好。你学着点也好。弘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