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越发惊怖,一路往外闯,悠悠的喊声到底惊动了里头的人,护院这时冲了上来。秦忠慌不则路,捡起地上的木棍便开始猖獗乱挥,人不知,鬼不觉便打到了什麽东西,血糊糊的一片,好像又伤了人,他的心中越发惊恐,没命似的逃出了院子,还没有走出巷口便被一伙冲出来的人给抓住了,那些人不顾他的撕喊,将他套进了麻袋,爽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秦忠在麻袋里翻来覆去,很惊怖,直到那些人将他放到地上,他还在瑟瑟股栗,只以为思维发热,整个人几乎都蒙了。麻袋被除掉,他睁大眼睛,对面那一盏红烛下,有一个俏丽的蓝衣女人正笑盈盈望着他。一时心头猛地一跳,他认出了这个人毕竟是谁,表情变得格外难看,失声道:是你!
封谈云面貌精致,犹如一个重重叠叠的女人人剪影,有一种格外的俏丽:很久不见,眼光倒是不错,居然一眼便认出了我。
秦忠虚有其表:你把我抓来这里,想要干什麽?
封谈云叹了一口:不干什麽,是偶而发现秦管家你杀了人,路见不服拔刀相助而,待会我便把你送进京兆尹衙门,大人必然会感恩我,替他抓住了一个杀人犯。
听到封谈云如此说,秦忠心蓦地一抽,整个人打摆子一样颤抖了起来。他咬牙道:好啊,我算是清楚了,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封谈云,别妄想历史如此肮脏的方法来设计我,没那样容易!
封谈云眉梢的淡淡笑意浮上来:人是你杀的,场子是你砸的,悠悠便是人证,那些拦着你的护院可都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全部人都晓得你杀了人,还意图逃跑。你是谁,我又是谁,为什麽要事出有因来谗谄一个管家。秦忠,你只是个奴才罢了,谁又会相信你的辩白。
秦忠只以为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涌了出来,他下认识地擦了一把盗汗,眼睛睁大了盯着封谈云道:你别以为如此便威逼我,我喜悦认罚,你把我交到衙门去吧!
封谈云飘飘然地笑了,那笑容很诡谲,几乎让秦忠不寒而栗,他咬牙道:你到底在笑什麽?
封谈云露出怜悯的神采,声音柔缓:我晓得你是秦思很衷心的一条狗,但偶而候狗忠心护主,主人却未必会护卫你。你是做奴才的,该当晓得秦家人的心性,秦思连纵火的结元配子都顾不上,更况且是戋戋的你?哦,我倒是忘了,秦思可以帮点忙,他会费经心机撇清关系,让你死的怡悦些。你是晓得大周律令的,争风吃醋闹出人命,又无人作保,爽快判个秋后斩首。
秦忠表情苍白如纸,封谈云却继续往下说:,你也可以选定不认罪。京兆尹衙门里多的是科罚,寻常的是割舌、削鼻、挖目、熏耳、切足,有活剥人皮。我曾经亲眼见过公役用滚烫的油浇在人的身上,皮肤受烫而鼓胀,瞬时剥下来,皮或是完整的,人可以再活数日。这数日内所受之苦可想而知,而这种剥皮的科罚凑巧是对付你这种插嗫的奴才,由不得你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