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一个大型物体从榻上滚落到了地上。
“诶呦,痛……”丁墨白捂着摔到的痛处。
“说正经事的时候可不能分心,不然老这么从榻上掉下去,要是哪日摔坏了脑袋怎么办?”苏念衾半坐起来斜靠着床边,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目光里闪过狡黠。
明明是你趁人家不注意踹了一脚,害人家掉到地上的,现在又要装无辜。
“娘子你……”
丁墨白刚想申诉,抬头便入眼一片风光,只见床上的苏念衾修长的美腿交叠,显得体态修长,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颈下锁骨微露,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白色牡丹烟罗软纱中衣,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娘子大人果然是个妖孽。
丁墨白不联禁想起了苏妲己。
不知让她家娘子和苏妲己同台来争艳的话,谁会更胜一筹呢?
美色面前,丁墨白自当去了骨气,又乖乖爬回床塌上,再没敢乱动,只是将今日皇榜的内容给苏念衾详细讲了一下。
“你是想去此次朝廷的救灾之事分一杯羹?”苏念衾轻蹙着眉头,细细思虑此事,她对此事有着隐隐不安。
“没错,我觉得这次的改制是个机会,既可以处理掉粮食的问题,又可以达到救济灾民的目的,至于封官免税,能不用科举就入了官职,在我看来也是很好的回报。”丁墨白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苏念衾。
“如果仅仅是为了一个功名的话,你可想清楚了?这样做风险很大,况且此前朝廷未有先例,若有什么变故我们也不得而知。”苏念衾将心中的疑虑也说出来。
“朝廷既出了皇榜,自然要守信,不然公信力下降和这些奖励相比可严重的多。”丁墨白道。
“这个皇榜应该已经贴出来有几日了,我担心的是此时朝中的变故。”今日八王爷家的家将那幅紧张的样子她不是没注意到,有什么事情能比为卧病在床的陛下求药更紧急的呢?
边关告急?
大燕与大大小小的国家相邻,边境线更是漫长,尤其是与北方外族的人民矛盾日常摩擦很正常,是什么样的边关告急会需要坐镇京中的八王爷亲自带兵出征?
可能会有两种情况,一是边关战情危机,情势严峻,只有皇室的八王爷带兵出征才能稳定局势,二就是有人故意支开坐镇京都的八贤王,想要趁机谋取利益。
无论这二者的哪一种,都对稳固朝廷局势没什么好处。
灾民遍野,皇帝病重,边关告急。
如果就此下去,不知她们这个内忧外患的大燕国还能撑到何时。
即是酷夏,天气微热,苏念衾的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这里确实不如山里凉爽,屋子里无风也闷热,丁墨白瞧见苏念衾额上的细汗,下床从自己小包袱里翻找了一下。
拿出自己平时耍帅用的折扇便回了榻上。
这把折扇是她平日里最喜爱的,扇面是她最喜欢的一位大家画的竹子,秀丽挺拔。
听到耳边折扇一开,苏念衾便感觉到微微清凉之意,燥热的感觉也有些好转。
“朝廷里的变故我也考虑到过,但如果我不不占据主动,不去做些事情的话,到了那时,丁家必然要被迫站队,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丁墨白在苏念衾身边轻轻摇着折扇,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你既知道这改制很可能是龙潭虎穴,你也偏要闯?”苏念衾半坐起身,皱着眉头紧紧望着丁墨白。
“我知道,可这也是我的机会,那么多活生生的人命摆在那,我不想做一个旁观者。”丁墨白顿了顿接着道:“况且人不可能总活在温室里,想做事总得面对点风险不是吗?”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何时她丁大纨绔还比不过一介匹夫了吗?
苏念衾望着丁墨白坚定无比的脸,她试图在这人的脸上找出一点平时与她玩笑时的神色,可这次却让她失望了。
丁墨白也不躲闪苏念衾的目光,直直地看回去,不卑不亢。
“决定了?”苏念衾突然开口问道。
“嗯。”丁墨白答道。
“那我陪你去。”苏念衾淡淡然道。
“不用,你留在津都城里照看丁府就好了,况且这里离京都地缘近,相对安全,我也放心些。”丁墨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苏念衾的提议。
实在不是她不想让苏念衾跟去,只是她要去的地方必是重灾区,灾民遍野,祸乱横生,想想那就不是个什么舒服的地方。
“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有武功足以自保。”苏念衾说此话的时候眼睛下意识没有看向丁墨白。
她自为了丁墨白续命那次功力尽失之后。至今,握不稳剑。
丁墨白自然看得出她神情不对,也知其原因,便说道:“你不用再瞒我了,你内力尽失的事情我已经从青竹那里问到了,你即是为了我才失去了武功,我更不能让你再和我以身犯险。”
苏念衾的事情她是如何猜到的?
自从苏念衾对她很少动用武力开始,遇事也只是口头责骂她,她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所以就开始有心地留意一些细节。
试问一个内力极高的人怎么会爬个山都会感到疲累,又怎么会连她这个三脚猫功夫的人都追不上?
这种种的原因都引向自己险些丧命的那次经历,所以丁墨白便逼问了青竹,青竹一开始三箴其口,可最后还是没熬住自家少爷的追问,便一五一十地把苏念衾用内力续命救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灾区太危险了,那么多疯狂的流民,多的是丧心病狂的人,谁知道去了会发生什么!”丁墨白的语气有些重。
“如果你不让我同去,那你也不要去了,此事没得商量。”苏念衾也学着丁墨白耍起了无赖。
总之丁墨白去哪她便去哪,此事没得商量,也不看看谁才是一家之主。
“娘子你怎么变的如此无赖。”丁墨白语气沉重,内心里充斥着矛盾。
一方面她想去做这件事情,另一方面又不想让娘子大人跟着她一同涉险,这令她左右为难。
“无赖也还不是和你学的。”苏念衾毫不留情地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