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恒帝脑海中却突然闪过许多事情。
似乎、似乎是很久之前。
君凉曾来府上做客。
“这位,便是王爷新纳的妾罢?生得绝美。”君凉启唇对他,说了这么一句。
他那时已然存了忌惮君凉的念头:“自然自然。”
荣恒帝从回忆中醒神:“是君凉派你来的吧?”
“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君凉心思那般深沉,怎么可能那般轻易许诺呢?
眉韵勾勾唇:“陛下自是聪慧过人。”
“妾这么一段时间,在陛下这里,扮的还不错吧?”
荣恒帝只觉得十分可笑。
他所嫌恶的女子,却捧了一颗真心与他。
而在他枕边心心念念的女子,却化作别人最锋利的利刃,直直戳向他的心脏。
他这一辈子,还真是可笑。
顾荼从门外转入屋子。
“叔父,别来无恙。”
荣恒帝见来者是顾荼,心下也明了了几分。
冷哼一声:“也罢,也有你们送我上路,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枉他一世英名,就这么被一个他所一直不待见的人算计了?
君凉啊君凉,一个被关押在天牢之中的人。
却能够以自己一己之力,去骗得他的信任,瞒过了他的眼睛。
“叔父就这么一心求死么?”顾荼步履款款,停在床榻边,“可我却不想你就这么走掉。”
顾荼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明明是你父亲算计的云家,与我有什么关系?”荣恒帝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顾荼笑道:“史官说我父皇是积劳成疾。”
“可我父亲明明勤练武艺不辍,怎么可能因小小的风寒便殁了呢?”
“叔父,你打算如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