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立直了身子:“儿臣断没有想利用她的意思。”
“难道,你就不想与她共度余生么?”沈均城捻了捻胡须。
若是连个小丫头都斗不过,他在东霓积蓄了这么久的势力,不久百搭了么。
现如今那安宁王是最主要的威胁,既如此的话,不妨坐收渔翁之利便是。
沈奕听罢却越来越觉得,他向来敬重的父皇,心思何时也这般深沉了呢?
为了一个目的而不择手段?
而他何尝,没有想过呢?
他只要守在师妹身后,做好一个师兄的本分……
完成师傅的嘱托。
不负道义礼法,不负师傅的悉心栽培。
才能对得起这么些年来的苦心经营不是么?
这不应该足够了么……
可他却不想就这么作结。
是啊,他竟然越来越贪心了,一次又一次放手将她推得越来越远,自己却忍不住地靠近。
想起为她提点的岁月,想起帮她处理政事的时光,为她掖好被角,为她添好衣衫……种种种种,仿佛镌刻在心头一般走马灯似的演过。
想起……她竟然已经出落成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眉眼像极了荣熙的先皇伯伯,嘴角会不经意地向上弯弯。
“想。”
这话形容他如今的心情,是不是极为合适?
“既然如此,朕定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父皇一番好意,可父皇不是说,这不用您来教的么?所以,儿臣对自己的妻子,自然会自己争取的。”
于是便行了一礼,退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