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抖了许久才拆了开来。
只见上边,是一封请罪折子。
“臣辜负皇恩,辜负圣命,实乃万死不当之罪。”顾荼捏着烫金的圣旨,实在很难相信他是如何写下的。
“既如此,愿以百倍奉还之。”
“臣愿带兵以平北狄之乱,以仿‘不破楼兰终不还’之英豪,以解陛下之忧。”
“罪臣,君凉。”
这字,太过于熟悉。
熟悉到她都闭着眼睛,都可以知道他的笔锋该向何处偏斜。
当时她在偷懒,让他批折子的时候,她便知道了他写字的时候,喜欢怎么拿笔。
是了,他是名副其实的左撇子。
想起那日他在她面前说过的话。
顾荼揪着沈奕的衣领。
“他是不是故意要气我?”顾荼转过头来看着沈奕。“他怎么可能会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去面对朝堂之上,那些心怀叵测的大臣……”
沈奕对上顾荼红肿的眼。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自家师妹,这么嚎啕大哭过。
“师妹,你就听师兄一句劝。”
“君凉他,不适合你。”
原来他,也会有私心的。
沈奕缓缓开口:“一个能够在新婚之日丢下你的人,怎值得你如此眷恋不舍。”
“一个心思深沉,机关算尽的人,我怎么会安心把你放心地交给他。”
顾荼却笑了:“可我的眼睛,早就从他身上移不开了。”
说罢对上沈奕的眼睛:“师兄,我不管那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你从来,都是我所敬重的兄长,从前是,将来也一定是。”
沈奕勾勾唇:“我知道。”
可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去伤害她。
从五岁时,他身后多了她这个跟屁虫的时候,他就知道。
走到今天,也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