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乔梦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不是那种老男人。”

“那你说的，是哪种老男人呢？”她眨巴着眼睛像只小狐狸一样巴巴地看着许尧。

许尧发现自己越描越黑，干脆不回答她。

乔梦又追问了几句，见许尧油盐不进，啧了一声，“竟然还不肯说呢。”

许尧决定转移话题，问她，“那你家小朋友呢？咋样？”

乔梦交的男朋友是今年大一的学生，长得不错的小奶狗，是乔梦在社团招新时候认识的。后来一直在追她，一开始乔梦觉得对方年纪小，不靠谱，一直没同意，可那个小朋友反倒来劲，每天宿舍门口给乔梦送吃的送花。本来就有点颜控的乔姐姐思考过后，还真就接受了这个男朋友，今年五二零的时候，和他在一起了。

乔梦撇了撇嘴，嘟囔道，“能咋样呢。现在小朋友的花头我实在懂不了，我也就比他大了三岁不到，为什么觉得代沟这么深呢！”

许尧揉了揉她的脑袋说，“看来小朋友喜欢这种暗黑风吊带裙。”

乔梦白了她一眼，说道，“这倒不是他的喜好，是我给男朋友的尊重。出去约会，不需要温度，只需要美就行。”

说着，她定睛在许尧换下来挂在衣架上的一套衣服，没好气道，“你看看你，和老男人出去吃饭都这么保守吗？穿高领？”

“但下面是裙子。”许尧这样说道。

“是哦，”乔梦打了一下她的手，恨铁不成钢道，“裙子还弄那么长。”

许尧瘫在她被窝里，放弃挣扎说，“姐姐，不然还要怎样？”

“对方年纪都比你大了，你还穿的跟个小孩子似的，又保守又保暖的，”乔梦瞪了她一眼，“你可长点心吧你。”

“都说了不是约会，只是吃个饭。”许尧在被子里拱了她一下，对方回踹了她一脚。

然后两个人就在被子里尖叫着搞了一场大战。

最后，她顶着鸟窝似的乱糟糟的头发，站起了身，然后还是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程栩比她大那么多是不是她下次的确应该穿得开放点补一下年龄差呢不然永远像学校里一样，程栩也就永远把她当成小孩子。

不过她很快把这个想法打消了。

因为她和程栩似乎就是没可能的。

且不说年龄差和老师的身份，她现在都不知道程栩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有的话，她这种想法算什么呢。

许尧仔细想了一下觉得，程栩应该是有女朋友的。

这个想法是哪儿来的呢，大概是来自于陈知妈妈。

陈知家里离学校特别近，就是一个过两条马路的小区。

她曾经和许尧说起过，她妈妈听小区里的阿姨说起，那个阿姨介绍了自己邻居的女儿和市一中学一个教语文的男老师相亲。

那个老师，似乎就是姓程。

学校里姓程的老师少之又少，更何况教语文的男老师本就没几个，陈知最终得出结论，一定是程栩。

后来毕业典礼前，许尧旁敲侧击地问过程栩，虽然对方尝试避开话题，但是至少证实了，他真去相亲了，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那个姓程的老师真的是他。

陈知妈妈说，女方条件很好，家里有两个学区房，学历也高，很符合程栩的标准，估计谈个几年就能结婚。

想到这里，她心头一酸，自言自语道，“那如果有女朋友呢”

乔梦前一秒在沉睡中，后一秒一下把被子扔开，叫道，“管她呢！办了再说！”

——似乎是不大清醒了。

许尧并不想选择听信一个酒鬼的话，摇了摇头，把被子给她盖了回去。

乔梦还在嘟囔，许尧一个字也没听清。

她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来自“程栩”的未读消息：

晚安。

许尧刚打了“晚安”俩字，想了一下又习惯性地删掉了。

以前程栩就是这样，很晚的时候给她发一个“晚安”，她回复“晚安鸭”，然后第二天就被叫到办公室问“为什么睡得这么晚？”。

程栩每次抓到她晚于十二点睡觉，似乎还总是很高兴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

典型的钓鱼执法获益者。

想了一下，她决定明天早上早起回他个“早安”，显得自己早睡早起很精神的样子。

刚想放下手机她又收到一条消息。

——是傅文雯的。

转账521元，并说“出演费，妈妈”。

许尧快乐地收下小丫头的出演费，然后思考了一下，回复了一句“为什么睡这么晚？”

对方似乎是顿住了，不明白为啥她开始抓睡觉时间了。

过了大概五分钟，傅文雯回她一条“补作业。。。”。

许尧：快去睡觉。

傅文雯：知道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管着小朋友的确是挺开心一件事，至少心灵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这大概就是程栩总喜欢逮她晚睡觉的原因。

开心过后，她又有点失落地觉得，果然在程栩眼里，她就是傅文雯那样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