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夜,空气清新了不少,迎面而来的清风,吹的人遐想翩翩。
田间偶尔有几个作工的汉子,或者年轻力壮的女子,脸上都洋溢着平日里难得的笑容,为这难得的清凉感到由衷的欢喜。
小樊氏生来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宁可委身于人,日日夜夜不得安寝,担心秘密暴露,坏了名声,也不愿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做农活。
托她的福,徐柳儿好的没有学上,坏的品性倒是一大堆。
在李府里发生的事儿,小樊氏压根儿就不知道,更别说给个建议。
瞧着几个女人坐在田里,和身强体壮的庄稼汉子聊天,小樊氏心底没来得鄙视这些男人眼睛瞎了,什么女人都看的进眼里。
手里提着的东西越发的重,小樊氏嫌弃东西放在地上会弄脏了,便也懒得开锁,扯着嗓子,甜腻腻的对着窗户叫出来:
“柳儿,帮娘把门开一下!”
叫了小半天,里面愣是一丁点儿的动静都没有。
小樊氏心中骂娘,如果不是里面住着自己的女儿,她早就忍不住体内叫嚣的愤怒了。
恰在此时,一个扛着锄头的女人,穿着脏兮兮的,沾染了泥巴的衣服路过。
平时,柳儿睡眠特别浅,一丁点儿的声音都会立刻醒过来。今日,她到现在还没有把门叫开,或许是因为柳儿压根儿就不在家?
小樊氏没有多想,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掏出钥匙,预备自己开门,
她打开门,将东西放进去。
徐柳儿的房间,被子叠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她眉头狠狠的一跳,伸手去探了一下被窝的温度,一下子就凉到了心里。
什么情况,难道说,柳儿一夜没有回来吗?
不,不会的!
小樊氏摇头,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她宁可相信柳儿一大早有事情出去,起来的特别早,然后,把房间收拾好,出门游玩去了。
一个女人家彻夜未归,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想到这儿,小樊氏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自从丈夫死了之后,徐柳儿就是她的全部,是她的所有寄托,是一辈子养老的保障。
柳儿啊柳儿,你可千万不能出事情啊!
她冲出门,随手抓了一个路过的女人的胳膊,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有看见我们家柳儿吗?”
小樊氏是个寡妇,早些年死了丈夫。都说寡妇门前多是非,小樊氏也不是一个安稳的性子,在村庄上没少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村里的女人们都快恨死她了,平日里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没少拿话堵她,现在逮着送上门的机会,哪里会轻易放过?
那个被抓住了胳膊的女人,啐的她没皮没脸的。
“自己女儿都看不住,你花钱雇我看着的?”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平日里,徐柳儿也不正经,特别喜欢调戏村庄上的年轻的男孩子。
和那女人同行的还有几个人,听着两个人吵架,都团结在一起,一致对外,针对小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