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中有粗的余大河看到石头接过挂盒后,更为紧张起来,恍然明白过来究竟怎么会事了!他觉得实在没了脸面,便装成马大哈的模样给杨指导员使眼色。杨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余葫芦里卖什么药。余大河急的猛力跺了一下地。石头被那一跺脚惊了回来,一股凉气直从指甲缝里跑了出来,咣当一声,挂盒掉在了地上,石头像挨了一马鞭,慌忙站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这下,可把杨进也给跺足了,又看到石头慌张的神情,他一拍自个的脑门,哎了一声,赧颜的赶紧向石头解释——
“哎,俺这脑子给驴踢了,咋能空盒子给人家喝呢,唯恐不知情的人产生误会,还以为是驱客呢!”
说着,俯身捡起了石头失手掉了的盒子,又再一次有力地拉住了石头的手,直往自己怀里搂来紧紧拥抱了一下。并在石头耳边轻轻地说:“老乡,让您误会了,也该称您声大哥,你是阿木尔同志的兄弟,就是俺们的兄弟啊!”
四肢麻木的石头被深深感动了,也顺势紧紧抱了下这位平易近人的“有模有样”的人!
尴尬如冰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石头也不用再让人招呼,自己就又坐了下来,嘴笑的甜如蜜饯,甚至风皱的脸也柔和起来,还不停地搓着手,其实是高兴的不知往哪里放好,因为他几乎是一个没有话的人。
刚漫步起来的太阳遮住了每个战士和每匹马的眼眸,一个个一副纯可爱的样子,一切瞬间变得暖和起来。空腹难捱,饥渴交加的余大河和杨进却是越说越来劲,如森林燃起的大火,从抗日斗争到解放战争,从革命斗志到儿女情长,一路烧来,势不可挡。石头扮演了一个忠实的聆听者,即便在很多地方,他根本听不懂,也依然是笑哈着只顾点头。当然,他恭恭敬敬听了一个大早上,也没有听到一星点儿关于阿木尔的音讯,似乎他们是说给牛听的,而牛却听不懂,想听的却不是这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