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春儿爬在窗户,说:“三爷爷,那是当然了,你老不用冲三奶奶发牢骚了!”说完,屋子里一阵哄笑。
郭二狗一听,脸刷的红了,故作生气的样子,大声说:“你个臭丫头片子,你听哪个鸟舌胡说的,难道你三奶奶?看看,看看,死婆子,嘴留不住二两香油啊!”
屋子里又传来一阵哄笑,门咯吱一声开了。吴丽俊笑着走了出来,朝着郭二狗说:“郭叔,彩云昨日告诉婶儿的,石头过去在草原里就靠放羊生存,而且是一个不含糊的好把式。”
“你是不晓得,至从木顺老叔走后,快愁死俺了,几十只羊圈在西沟里就等着吃。”,“一听你婶儿说,拨云见日啊,心瞬间不堵了!”郭二狗两只手背在身后,脚不停地踢着块石块,有些不好意思,笑咧咧的说。
吴丽俊走到石头那间房,门就轻轻闭着,一推咯吱开了,炕上的被褥已经叠堆的整齐。吴丽俊回头走到郭书记面前,说:“他父子俩是挑水去了,从不舍得歇歇,不爱说话,就是埋头干活哩!”
“郭叔,放心吧,回来我就支他一声,让他到大队去找叔行不?”吴丽俊说。
“行,这就叫叔省心了!”郭二狗哈哈笑着,转身回去了。
石头和儿子到枣村五六天了,从来不晓得歇歇,手里总有个活儿,不是放下这,就是拿起那。如此,倒使得吴丽俊一下子闲下来,她除了白天给一些孩子们上课,就是坐在屋头和彩云唠嗑了。
石头听到要自己放羊简直乐得合不拢嘴,又能羊群一起在自然间游走是何等自足的事情啊。他本以为离开草原后就不可能再有机会放牧了,放牧也只能如马奶酒的滋味深深藏在他骨髓里,等一天死去,魂飞那时刻眷恋的故土。甚至等不及村大队正式通知,就一跛一跛去了西沟里看望那些“难朋难友”,这一去可使他难受死了,一只只羊都皮包骨头,有的上了年纪的老羊饿的都站不起来了,几只小羊羔几乎是透明的,无精打采的羊毛死黏在瘦皮上。石头看着这群羊,很想知道究竟多久没有给吃草料了,它们也朝着石头微弱的咩咩着,像是找到了救星。
石头回来时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忧心忡忡径直去了郭二狗,几乎也没有什么啰嗦话,就是他要放这群羊,要不耗下去,怕是很多羊熬不了几日。郭二狗等着就是石头这样的人,二话没说就把几十只羊交给了石头,并算石头村最高的工分,彻底免去石头的后顾之忧。
下午,几十多只羊像是再过年似的,石头到山上给揽回一大麻袋树叶子,计划先让羊群恢复点精神,再上山放牧。要不很多羊怕走到半路就死去了。又匆匆把羊蓬里的水缸都挑满才回的家。累的他右腿拖都拖不动,胯部还如针刺一般疼痛。嫂子给用玻璃罐子给拔罐了一下,也缓减了些疼痛。整个晚上,彩云和嫂子,加上春儿和二妞还有铁蛋,五个人都说石头干活不要命了,咋愣得都不晓得休息啊!而他只顾傻哈哈的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