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一场不小的战斗,不过是和自然的战斗。要赶在冬天来临,储备好一切过冬的物质,草原的冬天来的极速,说不准今天还阳光明媚,明日就寒风裹挟着沙土扑面而来了。草料准备妥当,无风雪的日子照常放牧,大风大雪袭来,就在营地里圈养了,不仅牲畜不受罪,而且人也逍遥一些。若备不住,大雪遍布草原之时,眼瞅着牲畜吃不上足料而冻死。只能干着急,却一点法子都使不出来。
而且近冬对于牛羊马及骆驼都是相当紧要时候,草场虽渐渐没有了水汽,但吃足干草,饮饱肚皮,不多时日便膘肥体壮,毛会越发长粗长厚,好似穿戴好了战甲,就有足够的勇气与冬日的寒冬一比高低了。
过了半个月左右,石头储草慢悠下来,不像前先日子那样拼命了,割草成了一天忙活中捎带的事情了,放牧成了主要事情,利用草原空间,还时不时驯服一下马匹。
放牧时,妻子一般没有跟来,毡包还有好多事要做,不过有两三个男孩子总跟着石头,男人的天性似乎就钟情于马背,骑着他们的四五岁的小马,一会儿列队比试马术及赛跑,一会儿绕在石头跟前秀来秀去。他们十分愿意听石头的差遣。当然一般不存在什么重要事情,派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天黑前吆喝一下牲畜,他们一个个显得义不容辞。
石头主要驯服那些相对性子烈的马匹,这种马匹天生的优越感让他们桀骜不驯,就像一些王公大臣的脾性一样。驯服的法子没有规则,时而软,时而硬,有时还软硬兼施,总之,只要取得了它们的信任,事情就好办了。石头有纯粹放牧人得天独厚的优势,虽生为人,但大多数时间和牲畜们厮守,以前没有遇见乌伦珠日格更甚,几乎睡觉都在羊圈里。有了这种时间和距离上的优势,即使再顽劣的马,也渐渐自然会成为石头的朋友,而听从石头的号召。
石头身上的绝技很多,吹口哨仅其中一种,用拇指和食指稍稍提起下嘴唇,深吸一口气,那声音像长笛子发出来的,十分清脆。他自己明白吹的是什么意思,到后来连马群都明白了,经过石头一个多月真诚耐心的驯服,这原本涣散马群已经全然蜕变了,只要石头的口哨声一响,听到哨音的马如洪流一般即刻涌现在他的眼前,马匹通过辨别主人口哨声的长短或高低,什么前蹄腾飞、冲刺跨栏、翻滚腾空等动作都尽数表现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