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如土地般粗朴的心,已经强烈的觉察到,必须拿出决死的信念才能活下来!
在民族危亡之际,如果斩钉截铁地回答谁是坚定的战死者,那么一定不是有钱有势的胆小的软骨头(懦夫),那么当然是水生火热中的劳苦大众了。历史的辉煌总是一群所谓的“历史名人”在邀功颂德,然历史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奋斗史,还是一个民族的奋斗与血泪史呢?好似一个民族在几个人的召领下,有了无限的破坏力和创造力,这个民族赋予了这几个人特权,甚至儿孙的特权,那些凌驾于人民以及国家之上的特权。但有一天他们烂酥了骨头,似乎也就有了毫不犹疑为一时安乐而出卖国家的“特权”。这些“特权者”储存着一颗颗丑恶的灵魂,面对强恶,他们是摇着尾巴的哈巴狗;对待穷弱,他们是恶煞的吸血鬼。不知从何时起,人类就有了三六九等的划分,一部分少数人必须压迫另一部分多数人。因穷困杀人直接是败坏文明的犯罪,而富贵杀人似乎又总是在证实历史的一个玩笑。
然穷困最终保持住了一个国家崛起的心胆。一个民族中的一个人,在他的时代,无论自然还是社会的现实,都是他脚下的一条路。
石头选择了去西部的路,那个岁月,脚和手是最强大的机器,从中部到西部的目的地,要靠两脚一步步丈量过去,不会在乎时间的代价,似乎也没有时间。
正至仲夏,老天爷憋住劲儿炙烤大地和草地,空气的热浪发了疯似的涌来涌去,致使一切看得见、摸得着事物都按捺不住由里到外的躁动,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一个气愤的火球。远处稀落的一些树木,被烤成了光杆儿,没精打采,更逃脱不了,垂着煎熬的头像群等死的老马奄奄一息。草地上光秃秃,没有一点绿色,焦黄一片,还以为战火刚刚停止。一些小动物窝里热的呆不住,都贼头贼脑地跑出来乱窜,找寻一块阴凉的神圣之所,但这个举动不仅使得它们徒劳一场,而且还会导致家族分裂,随时发生群体厮杀。很难发现草地上还有牛羊马,这是杀死它们最好的气候,尤其羊,那么厚实的毛,牧羊人顶不住太阳给它们剪毛,加上水源和草料严重匮乏,不多久就自然死亡了。死了,尸首又得不到及时掩埋,一经高温,空气就弥漫着可怕的死亡瘟疫,不仅牲畜,而且人们也是很难幸免。滴雨不下的日子,大块头的动物耐不过那些地层下的小动物,针叶类或荆棘类植物的生命力要强过那些阔叶类植物,谁新陈代谢或吸收和蒸发水分厉害,谁的性命历程完结也快。这几乎就是力量悬殊的消耗战,考验的不是命运,而是无聊的持久力。
高温下,死亡的气息霸占了一切地方,连心情都是。如果一个人没有足够的耐力和斗争力,那还没有动弹,就已经被杀死了一半了。因为焦荒的草地上随处可见恐怖的白骨,真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人烟的惨景。整个草原不只今年没雨,自从战争爆发以来,雨水就少见了。好几年不见雨,而游牧民族是要靠老天吃饭的,饿死了牛羊,他们也将沦为难民。一个人怎么都能活得下去,但一群人甚至更多更多,那就得颠沛流离了,有的饿死,有的行乞,有的当土匪,有的当兵,有的打日本人,有的投靠日本人。人在死亡的恐惧面前,逃生的手段不一,一部分人只为活着,一部分人为了更多人活着,还有一部分人还为虚荣享乐活着,更有甚者为了活着出卖了别人活着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