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娇爱哭,顾知行一直都知道。
从小到大被焦老爷子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娇惯的很,顾知行记得第一次见焦娇哭,是焦老爷子将她交给自己的时候,那时候的焦娇比现在还要稚嫩,青春洋溢的小脸上总是带笑。
顾知行顾知行焦娇似乎总是梦到他,他在她的梦里做尽坏事,是对她最坏的那个大魔头。
可她不仅要被爷爷送给大魔头当老婆,还要给大魔头生孩子。
可是生孩子真的好痛呀,对不对?
都别想骗她,自己的妈妈不就是因为生她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才去世的吗?
她真的好怕疼,所以可以不要让她疼吗?
顾知行,顾知行,我好怕。
顾知行知道她做了噩梦,只能弯下身子去哄,可沉默寡言的顾总哪里会哄人呢?
他只能用手拍着焦娇的身子,一遍一遍的说:不哭,不怕。
顾知行,我不要生宝宝不要让我生宝宝好不好?焦娇哭着哀求道,泪痕还未干又有新的眼泪滑落下来,委屈又无助的样子,让顾知行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发疼。
原来这件事让她这么抗拒吗?
是抗拒还是害怕?顾知行蹙眉,轻声问她。
焦娇能左右他的情绪,顾知行很久之前就发现了。
当一个人能被另一个人左右时,那个人在世界上就有了牵挂。
牵挂着焦娇的顾知行看着她哭泣,心口隐隐作痛。
焦娇并没有停止哭泣,而是翻了个身,小手下意识抓紧了顾知行的衣袖,嘴里咕哝着什么。
不要让我生她的宝宝不要焦娇含混不清道。
泪痕还未干,顾知行能清楚的听到焦娇的话,她强调的是她。
她是林满月。
顾知行没有说话,那双沉沉的眸子锁住焦娇紧闭着双眼却还不断流出的眼泪上,内心的某个坚定的想法正在慢慢动摇。
很怕吗?他低声问道,单手去捧她的小脸。
哭得太厉害了,整张脸都泛着粉态,涉世未深的女孩,单纯又无辜。
怕吗?焦娇?顾知行像是在自言自语。
焦娇当然听不到顾知行在说什么,少女停止了哭泣,嘴角弯出甜蜜的弧度,又赶往下一个甜美的梦境。
而顾知行只是看着女孩的脸,沉默不语,继而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