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榕仿佛听到了天外之音,他身形震了一瞬,深思起这些日子里雀儿的变化。
她吃得多了,睡得多了,他一个男人也许想不到她这样会是怀孕,可但凡她自己能想偏一点,也会往这方面想。
他用力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掐出了血痕,才确认这一切不是虚幻的,是真实的,他有孩子了,他要当父亲了!
似乎又意识到自己可能方才强行与雀儿结合会伤害到她,笙榕心里倍感自责。
他坐到床边用没流血的那只手包住墨婉婉平放在被子上的手,眸间充满了爱意和柔和,语气依旧严肃地问吉莎:她身子可有无大碍?
吉莎说:夫人晕倒是被肚子里的孩子折腾的,孩子成长的速度太快,夫人的身子承受不住孩子的力量,就容易出现贫血晕厥的状况,得开一副安胎药。
笙榕眉头深蹙。
这孩子也太不听话了,竟这么折腾他的母亲。
用最好的药材,多少本尊都付得起。
在魔族,只有魔尊的妻妾诞下子嗣,即将成为人父,才可以称自己为本尊,这是一种权利稳固的象征。
门口站着的一群人有高兴的,有讶异的,有失落的,有复杂的。
老狼王向魔尊道贺了两句喜话,就叫吉莎尽管取上最好的药给这位墨姑娘。
他心里则还在盘算,这位墨姑娘身份不明,吉莎说她是兽神之子只是妇人的一面之词,未有证据落实,魔妃之位墨婉婉自然也就当不得,所以他的女儿还有希望。
老狼王走后,白恒也不便多留,他将情绪掩藏起来,遥望了一眼床榻上安然熟睡的女子,默默地离开了。
蓝羽拉着紫莹去与尊主道喜:尊主,初为人父,可要好好做功课呀。
笙榕冷睨他:这用得着你说,本尊自己清楚该怎么做。
其实他毫无头绪,却不能被自己的心腹看出端倪。
蓝羽不信,要说下达指令,他对尊主的话一向深信不疑,也不敢怀疑。
只不过这为人父母嘛,以他从小跟在魔尊屁股后面的相处经验,他还真是带有质疑的态度的。若尊主养娃有难,作为尊主最信任的心腹,他会义不容辞搭把手的。
紫莹说道:尊主,我来照顾婉婉吧,这些天您难得歇下,今日就好好休息吧。
笙榕没有去看紫莹,只是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道:无妨,本尊不眠不休不饮不食亦可存活,还是我来守着她才放心。
蓝羽和紫莹对视一眼,都识趣地退下,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与墨婉婉。
他凝视她娇美的睡颜,连那对细长的睫毛都富有诗意般,为她的美添了一分仙气。
他的吻如轻盈的雨点落在她松软的香唇上,轻轻的、点到为止的一吻,将静谧的夜晚绵密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