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莹,我们走。与紫莹一同跟着耀金胜跳下。
待他们接连跳完了,耀金海讷讷了一句:我说晚了?
耀金天只是笑而不语,心想,也许吧,瞧着他们那么急。
源氏瞅见小儿子担忧墨姑娘的猴急样,欣慰说:胜儿以前总将活一天是一天的话挂在嘴边,一边叫我们放心,自己又乱跑出去。
我一直害怕他哪天放弃了,不坚持了,留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现在找到了努力活下去的目标,我这心里啊,却比看着他躺在床上乖乖喝药还要踏实。
耀金天了解母亲,他与弟弟对于母亲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是她生命中最重要最宝贵的牵绊。
为挂念胜儿的病情,母亲自责了多年,愁煞了岁月白鬓,将这病的源头怪在了她的肚子上。
母亲这些时日时常不忘感激墨姑娘,与此同时,又要语带悔意。
胜儿运气好,遇见了墨姑娘这样百年难遇的神医,我得多拜一拜兽神,在兽神面前早晚各叨扰一番,希望胜儿不要再因我起什么病症才好。
耀金胜经受蓝羽蛇毒,即便蓝羽说他的危险期已过,源氏还是无法过去心中的坎,就怕万一没守在胜儿的身边,那就是她的错。
她看着榻上的耀金胜,焦虑得仿佛又老了十岁。
墨婉婉听她作为小胜的母亲,话中忧虑过剩,就多费了两句口舌:每一位胎儿生下时的身体状况有些变数是无法预断的。
只要为人父母对孩子不离不弃,心中对这个孩子存有信念,就是在帮助他等到机遇来寻他的那天。
那日她坐在小胜的床边携了源氏的手,解了源氏心头多年的伤。她提到,心中的伤也是病,治得好治不好,全看个人对这心病的执著放不放得下。
源氏在墨婉婉温柔的安慰声中,情不自禁失了礼数,两边眼泪湿了整条巾帕。
其实救了小胜的不只是我,还有族长和源夫人啊,是你们照顾他,是你们心中持有这份盼望他病愈好全的信念,坚持到他遇到我的这一天,是你们和我一起救下了小胜。
她问:夫人为什么要自责呢?
源氏擦泪的一边手呆住,只见她柔和一笑,淡淡说下去。
您才是最伟大的啊,作为母亲,对胜儿而言,您的陪伴,您的叮嘱,都是这么的伟大,于我看来,夫人无需自责,您还要看着他们长大,娶妻,生子,您的路还很长,伤了身体才该自责呢。
耀金天端着手中的药,站在门外听她们把话说开,说完,母亲把泪拭干,才抬脚走了进去。
弟弟跟随这样一位精明心善的姑娘,真叫他们放心许多,也顿时欣慰释然不少。
山崖上起风了,耀金海抬头看望蓝天。
这里的天太小了。又道,天儿,着手为父昨日交代的东西吧,是时候让家族入世了。
耀金天抱拳应声:儿臣这就去办。
他主动扶上源氏的手:母亲,天凉了,快些回去吧,小心身子受寒。
源氏慈笑着看他:天儿,以前让你为母亲忧心了,我日后会调理好自己身体的。
耀金天笑道:母亲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