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说的是这件事。他还以为她会深究别的,心底舒了一口气。
因为我必须变强。他低声道,眼中有乱云翻滚。
可变强也是有途径的,不是非得走一条路不可。
这句话好比涂了蜜的蜂针,进入白恒的耳朵里则是一句由她动听婉转的嗓音道出的否认。
白恒以为她也在劝他不要痴心妄想地去控制骨刀的力量,心不由沉了下去,若连她都觉得他的实力配不上圣器,那他还能剩下什么呢
墨婉婉看向他枕边的骨刀。这是一柄稍有上翘弧度的短骨刀,色泽暗淡不说,也没有配备的刀鞘,刀刃的底部是一排凹陷的牙龈状,整个刀身看着不觉得有多么锋利,反而有些破破烂烂的,感觉还不如菜刀。
要说唯一令人眼前一亮的,就是上面看着像文字的古老纹路,以她现在这个距离,只能看清几坨斑驳墨色。
片刻后,她婉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试着不要去依赖它,而是靠自身的力量,并非骨刀本身呢?
白恒怔住,原本沉下去的心又变得不再平静,如同涨潮和落潮,一遍遍拍扶着他胸口的沙滩。
他从她的口中听到了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答案,也是他一直渴望听到的答案。
她没有觉得是他配不上骨刀吗?她说让他靠自身的力量,是因为她相信他的力量吗?原来在她心里,是骨刀反而碍事了。
他真的
好开心。
认真思量她话中的含义,白恒心里浮起丝丝暖意,这是一种非常久违的感觉。
倏尔,他欣悦笑道:婉婉,谢谢你,你能这般关心我,我很开心。
墨婉婉只是淡淡地回礼一笑:只要你下次别再胡来,我也没算白关心了。就又将自己置身于磨药之中。
帐篷内顿时只剩下药碾子发出的滑动声响,白恒喝了墨婉婉的汤药有些犯困。他惬意地睡下,阖眼前朦胧地望了一眼墨婉婉的背影,唇角微微上勾,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看着她,他感觉很放松脑海里不再有杂乱的声音说他不配。
翌日,太阳刚升空,阳光便毒辣无比,将这沙漠照出好几重叠影。
墨婉婉将熬夜制出的药囊发给那些奴隶,为确保人手一份,她昨夜可是一刻也未曾休息,现在困得很。
瑚香帮忙发药囊中,被好几位奴隶鞠躬哈腰感谢,脸红的都不好意思了,只能连忙道:谢婉婉吧,这些都是她做的。
然后这帮奴隶再九十度一个转身,朝着墨婉婉鞠躬哈腰。真的是做惯了奴隶的样子呢。
见墨婉婉频频地打哈欠,白恒担忧道:你昨晚一宿没睡,先去帐内睡一会儿,我们可以晚点再起程。
墨婉婉也想现在睡下,不过她还有要事要办,便摆了摆手:我还得去找陈校尉,先把正事办了吧。
白恒了然她找陈校尉的用意:我陪你一起去。
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