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喝完这杯酒，一切都在酒中。”言鼎一干而尽，马仔却迟迟不动，他接着说，“受雇于人，必将受制于人，既然委托人不想我们继续下去，那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太可惜了，也许只差仅仅一步就能成功，为什么会突然要停下来？”马仔讪讪地说，然后也喝干了杯中酒，恼怒地骂道，“要是让我找到是什么人出卖了我们，我会跟他没完。”

除了言鼎，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马仔。

言鼎此时才说：“算了，都别再胡思乱想了，既然事情已经结束，那就赶紧收拾行李，准备撤退。”

“言总，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事需要隐瞒的，你就赶紧告诉我们吧。”路家华催促道，言鼎还在犹豫，马仔抢着说：“有人向杨昌明通风报信出卖了你们，所以他才有机会反击。”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言鼎，言鼎缓缓地点头道：“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是公司出了问题，但种种迹象表明，公司一定出了内奸。”

“怪不得杨昌明好像什么都无所谓，原来早就想好了对策，王八蛋，这一招太损了。”路家华破口大骂，本来心里就有火，现在更是熊熊燃烧起来，一拳擂在桌上，瞪着发红的眼睛，脖子上的青筋隐约可见。

“别发火了，为这种人伤了自己不划算。”言鼎劝道，“所谓无商不奸，无奸不商，跟杨昌明这种人打交道，应该多长一双眼睛，如果较量输了，只能说明我们火候不够，还得继续修炼，等练就火眼金睛，别说一个杨昌明，就是天上地下的妖怪，也别想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

边凌涵笑着说：“听言哥这么一说，我倒是突然想明白了，所有的猎物在面对猎人时，哪有束手就擒的？杨昌明这只大猎物肯定得挣扎。路总，别抱怨了，如果要怪就怪我们修炼不够，还差一把火力。”

言鼎笑看着她，想听她继续说，她却撇了撇嘴，道：“发言结束，没了！”

“哟，想不到边小姐的思想觉悟这么高，以前咋没看出来呢？”路家华取笑道，缓了口气，“言总，既然活儿没法继续干下去，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撤吧。”

临走前，马仔送他们到机场，言鼎和他握手分别时说：“兄弟，什么时候去北城，一定要提前通知我。”

“那是肯定的。”马仔点头道，“不过那件事我一定会继续调查，虽然任务失败，但我们不能被人给看扁了，再说了，有这种人祸害公司，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言鼎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最后只说了句：“兄弟，我信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飞机缓缓冲向云霄，很快就消失在云层。

言鼎回到北城，没有休息片刻，径直给霍婷婷打了个电话，然后来到玩具帝国的公司大楼。

霍婷婷坐在宽敞的办公室，头发高高盘起，全身上下一席红衣，看上去就像一朵火红的花儿。

言鼎感觉自己的眼睛被刺了一下，微微闭了闭。

霍婷婷优雅地问：“来了？”

言鼎站在她面前，本来还想继续追问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此情此景，让他根本不想多言，只是要回自己本该得到的钱。

就在这时候，霍婷婷的助理进来，说：“都安排好了。”

霍婷婷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助理离开后，她才说：“言总对吧，财务方面都安排好了，领钱去吧。”

言鼎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但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霍奇志的玩具帝国也算小有名气，却没想到竟然是出尔反尔之人，而且他的女儿……”

“他女儿怎么了？”霍婷婷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好像他根本不是在说她。

言鼎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走。

霍婷婷突然在背后吼道：“你给我站住，你以为自己是谁，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说我，你……”

这些话从言鼎耳边一溜而过，他去财务室结算的时候，却被告知上面通知他暂时不能结账。他立即就想起了霍婷婷，沉默了片刻，不得不再次出现在那个女人面前。

霍婷婷再次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言鼎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刚才说贵公司的人出尔反尔，没想到这么快又印证了。”

“你……”霍婷婷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但收敛了坏脾气，轻蔑地说：“我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呢，没有我开口的话，你一辈子也别想从我这儿拿走一分钱。”

言鼎道：“霍小姐，你太高估自己了，也许你还没看清楚情况，虽然你在这儿可以称得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撒娇，但对我就不行，如果你想跟我玩，那我陪你，我保证会让你主动把钱给我送过去。”

“是吗？这么有自信？那就走着瞧！”霍婷婷点了一支烟，冲着他的脸吐了口烟圈，然后凑近他耳边优雅地说，“本小姐还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兴趣跟一个男人做游戏，那我们就打个赌，如果你能让我主动把钱送过去，你要什么都行。”

言鼎已经闻到了她嘴里的气息，心里微微一热，认真地说：“这可是你说的，千万别反悔！”

霍婷婷看着他步履平稳的离开，眼里带笑，脸上的表情纷繁复杂……

9、

虽然没能达成理想的结果，但总算是回来了，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言鼎是真正体会到了，独自坐在阳台上，手中的啤酒罐已经被捏变形。

第二天，言鼎开车来到公安局门口，隔着街道望着熟悉的地方，往事如同历历在目。他很希望能在这里看到童敏敏，却又非常害怕看到她，正当他满腹心事，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被一阵电话打断了思绪。

“家华，有事？”

“你赶紧来公司吧，有人找你。”路家华声音听起来很怪异，言鼎疑惑地问：“什么人找我？”

“那个女人……”路家华回头看了一眼，言鼎更加疑惑，问：“女人，什么女人？”

“霍家大小姐啊。”

言鼎愣了一下，问：“她去公司干什么？”

“我哪里知道，她一进来就说要见你，我可搞不定这个女人，你赶紧自己回来处理吧。”

“你不是对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吗？现在机会来了，怎么就没想反击？”言鼎说话的时候已经启动了汽车，路家华嘻皮笑脸地说：“要是个男人，我就狠狠地揍他一顿，但是个女人，我……”

“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回来。”言鼎笑了笑，“那是只母老虎，等我回来，千万别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