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开始觉得自己不稳重了,于是低下头极力压制住有些躁动的心绪,温淡如兰的说:“殿下可是为就藩之事忧心?”
燕王没有看她,但是眼下那迷人的卧蚕隐隐显出些轮廓,清冷俊颜上沁出淡得几乎看不到的笑意:“爱妃又在为本王的前程考虑了?”
“殿下是妾身的天,殿下的将来就是妾身的将来,怎能不时时放在心上?”徐次妃自问所言所想皆符合女训女德上所说贤妻的标准,所以回应起燕王的话时也颇有底气。
“你倒说说,什么样才是本王的好前程?”
徐次妃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一得了空就开始为燕王谋划,只是这些主意都憋在心里没有机会吐露。
今天燕王话说到这里,她正好可以把心里憋着的事情说出来。
“回燕王,妾身深居王府,对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并不十分了解。只是偶尔听中山王府的人说过几句,对于大致形势有所了解。陛下的几位成年的皇子当中,只有殿下的军功最高,手里掌控的燕军更是大明驻守北疆的主力,这是谁都动不了的。”
燕王微微偏过头瞥了一眼徐次妃,面上的笑意更明显:“爱妃还真是什么都知道。那你说说,既然本王谁都动不得,却还要忧心个什么?”
“殿下忧心的不过是您的军功太高,北疆没您镇不住,陛下的江山离不了您,这本是好事,可在就藩之前,却更易遭人嫉恨提防。同时您又惦记着周王殿下与玉宁公主,怕自己离京之后,没有人再照应他们。”
徐次妃口齿清晰,桩桩件件都说得清清楚楚。
燕王收住了笑,俊朗眉目带上了几分冷肃:“那依爱妃之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