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哥,陆大哥……”
江南突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闯了进来,一把抓住了陆启霖那颤抖的手,也顾不上危险不危险了,直接推开了。
他也不敢放开陆启霖的手,一只攥着那手腕,赔着笑脸道:
“你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家人,别动这些玩意,吓人。”
江南看了一眼那黑沉沉的物件,试探的抬起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手捏住那冰凉的东西一点点的拽出来。
直到那东西完全脱离了陆启霖的手,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把那东西往身后一别,他才瞄了陆景乔一眼,也没说什么,拽着陆启霖就往外走。
“陆大哥你消消气,景乔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头我批评他。”
陆启霖刚刚也是骑虎难下,不扣动那扳机恨意难消,真扣动了,那可是天崩地裂的事情。
他还没完全昏头,可当时陆景乔步步紧逼,他不想低头。这下正好江南给搭了个台阶,他就顺着下来了,没再说什么,只狠狠的瞪了陆景乔一眼,就由着江南拽他走了。
江南一直将陆启霖送出大宅,目送那车离开才折回来。
掂量了一下手里那沉沉的铁器,他后背都冒冷汗,二话不说赶紧跑上楼。
“景乔,你疯了?”
江南将东西拍在桌上,陆景乔双手扶着桌沿低着头没说话,瞄了那小巧却十足是个杀器的东西一眼,顺着桌沿就转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
一坐下,他就拽开了抽屉拿出了药瓶,急着拧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了好几片白色药片就把瓶子往旁边一扔,端起了水杯,随即将药片统统塞进嘴里。
那手都在抖。
江南看呆了,愣了半天才担忧的道:
“怎么一下子吃这么多?我记得你吃止疼片一片两片也就行了。怎么搞的?”
陆景乔没理会,喝了水,吞了药片才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江南没见过陆景乔这样,又联想到刚陆景乔那失控的样子,很是不放心。
过了一会,那无力靠在椅子上的人才疲惫的回复他一句:
“不用。有点烦而已。”
“而已?”江南咂舌:“你刚才差点把命搭进去。”
“他不敢。”
陆景乔肯定的说。
江南见他还能语气平和的说话,放心了些,拽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说道:
“他清醒的话肯定是不敢的。可问题是,他要是跟你一样不清醒呢?要是拿枪擦枪走火呢?怎么回事啊你是个很克制的人,怎么今天就压不住火了?你那么骂他,他没崩了你真是万幸。”
是啊,他是很克制的人。超强的自制力一向是他的长处。
他从小就厌恶那一家子人,尤其是从小就欺辱他的那两个名义上的哥哥,可是他从没表现的这么激烈过。
平日里,他总是冷冷淡淡,跟他们几乎没什么交集,今日这样的暴怒还是第一次。
这一切都源于出差之前那个女人的几句话。
从那天晚上开始,他这头疼的毛病就又犯了。距离上一次犯病还没多久,加上情绪太激烈,这一次一连几日只能加大药量强撑着。
工作那点事,哪怕他状态再差,只要能撑着不倒下,都能妥善解决。
可她,却如断了线的风筝,难以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