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长长的,她佩服自己跑的这样昏天暗地居然还能看清楚墙面上挂的颇有复古风格的一幅幅油画,这样一心二用,理所当然就听到了苏映的气息不稳的呼喊:冉一点!冉一点!
穿着一样的侍者端着盘子从她身旁走过,实在是跑不动了,借着他们的身影打掩护,胡乱的钻进了一个屋子。
进门就和人撞了个满怀,油乎乎的甜点噗通噗通的黏在了她的衣服上。
她和女侍者都对不起对不起的说个不停。
眼看情况紧急,她手指摁在她唇上,嘘
女侍者停止了道歉,愣愣的看着她。
她双手合起来求道:拜托拜托,如果有人问,你就当没看到我好不好?
女侍者很镇定的点了点头。
左看右看,到处都是食物,无奈之下,只好四肢摊开贴在了门后面的墙上。
苏映的高跟鞋魔音一样袭来,果然在门口停下来。
女侍者淡定的拾捡掉在地上的甜点,装作什么也没有的问:小姐,需要帮助吗?
苏映的眼光杀了一圈送餐室的各各角落,然后悻悻的离开了。
冉一点总觉得她的眼神在这个门上杀了不只一下。
喘了口气,慢慢的从门内蹭出来。
谢谢,她说。
女侍者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指着冉一点的裙子:小姐,你的衣服
她捂脸,满裙子五颜六色的奶油,真是无脸出去见程总。
女侍者提醒冉一点:小姐,您有备用的衣服吗?
她摇摇头,没有。
女侍者灵机一闪:我有套备用的衣服正好闲着,小姐如果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冉一点很感激的望着她。
抱着衣服跟侦察兵一样左顾又盼的摸到了洗手间。比侍者稍高,衣服有点儿短,其余还挺合身的,衣服换好,深深的叹了口气,酒会是不能再回去了,这个样子,程总的老脸怕是要丢光。
正要出去,蓦地听到了程总的声音:我听说羽林回来了。
有个人立即恨铁不成钢的叹气道:以为把他送到国外他会老实些,没想到他天天不务正业,非要种什么草啊树的,真是气死我了。
程总附和道:他们年轻人啊有年轻人的想法,我那个女儿啊,也从来不听我的。哦,也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的。
程总,你的意图能再明显一点嘛?
闻弦音而知雅意,那人笑说:跟羽林倒是志同道合啊,怎么不见令爱人呢?
程总语气甚是无奈:这会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那人表示理解:年轻人嘛,好动。
两个人发出和谐友好的笑声。
冉一点轻轻的翻了翻白眼,什么时候男的也喜欢结伴上厕所了?
还没从偷听的状态里回味过来,一只凉凉的爪子搭上了她的肩膀。
惊呼回头,苏映堪称完美的脸腾的在她眼前放大,她双手撑着墙面倒吸一口凉气。
hi苏映
冉一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我,她该想个什么样的理由才好呢?
眼睛向上看,尽量避开苏映凌厉的视线。
不善于强辩的思维正不知如何是好,苏映自己明白过来:你来这里做兼职?
她瞅了瞅自己一身齐整的侍者服装,猛点头。
苏映眼神松懈下来,冉一点反问她: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苏映给了她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这不关你事,双手抚了抚裙子,用刻意傲慢的神态擦着她的肩而过。
这女人娇柔做作的姿态是几个意思?特意傲慢给我看?显示她高我一等的华贵?
真是,贱人自矫情。
冉一点慢吞吞的也想离开这个人多眼杂的洗手间,已经出门的苏映却突地扭转一个弧度,弯弯的身体曲线玲珑,嘴角挑笑的看着她:点点,你说实话,那条裙子确实是你偷的吧?
啊?我懵了。
我想应该花了你不少钱,所以你现在这么辛苦的兼职。
换在白天时她说这样的话,冉一点一定会为了自尊与她辩白生气。现在,只是觉得她可笑。
你知道,慕寒为什么会跟我在一起吗?
因为我能给他一个光明灿烂的前程,而你,点点,你只会成为他人生路上的累赘。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很平静。
苏映在入学时站在领导台上发言的样子她至今还记得,清丽脱俗又意气风发。如今,她再也看不到她那时的半分影子。
静静的看着她:苏映,你觉得慕寒是爱你,还是爱他的前程?
说完,冉一点淡定自如的从女人眼前走过,眼角瞥到苏映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