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美女来监视人,这屋里屋外的事情都能探查到,沈老板可真会做。”
我说阿玫哪里来那么大的底气,谁都不怕,原来人家直属顶头大哥啊。
“哼。”乔森眯了下眼,自嘲地笑了声“是啊,他恨不得能长出三十八只眼睛来,时时刻刻把所有人都盯着,连我也不例外。”
听得出乔森对沈老板的这种作风不满,是啊,乔森明面上就是替沈老板看着各方动静,结果沈老板还背着他又另外安排眼线,这换成谁都不乐意吧。
“我也就算了,但我挺为白哥不值的,辛辛苦苦那么多年,不及一个女人在背后搬弄是非,其实沈老板对白哥一向很放心的,要不是这一次阿玫从中搅合,沈老板也不会做出这种安排。”乔森话锋一转,对向我道“难道你就甘心看着阿玫做大,抢了白哥的风头吗?”
“可你都拿她没办法,我又能怎样?”
“也不是没有办法。”乔森停了停,才说“就看你怎么做了。”
绕了半天,重点还是在那份配方上。
我认真问道:“原谅我不大明白,沈老板的生意都这么大了,居然还会缺这小小一张配方?”
乔森倒是好心跟我解释着:“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这做生意放哪儿都一样,技术垄断嘛,有技术的人靠技术吃饭,没技术的靠体力吃饭,谁会轻易把技术卖出来砸了自己饭碗?别看沈老板做的那么大,要比起来,我们都不过是富士康工厂里那些卖血汗的工人罢了,自己辛辛苦苦用命换来的钱,轻松就被别人拿走一半,谁甘心呢?沈老板他是不缺钱,可他缺的就是这一纸配方。”
他又紧接着道:“当然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都记得,我也不会白拿你的东西去邀功,该给你的我都会给你。”
不管我有没有,乔森周周转转好坏话说尽,都表明出一件事,他要要定那份配方了,不会因为我一句办不到就能拒绝的。是啊,他说的那么多话里,有一句倒是提醒了我,我父亲人还在,就算我不不想把他再次牵扯进来又怎样,我不去找他,这些人就不会去找他了么?
“好,我明白了。”我应答他。
“那就好。”乔森满意地笑了“过几天我还会回来,我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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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周时还在,洛言白因为麻醉没有完全消退的缘故睡着了,我也就没叫醒他。我让周时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在这儿,肯定也很累了。但周时对我还是不大放心,我说了这是医院,就算我想对洛言白不利,也不会挑这种地方下手,他才勉强被我说服,同意明早再过来。
周时走后我才联系了赵春丽,大致跟她说了一下今天的情况,告诉她这边暂时没事不用担心,她还兴冲冲地表示想要过来看望洛言白,我给拒绝了,她每次见洛言白都紧张个半死,这下居然敢主动说要见,八成是因为知道了洛言白身世所以好奇心居上,要让她过来指不定她就给说漏嘴了。况且今天的事情一出,她肯定也被阿玫的人盯上了,我们还是就维持正常的同事关系比较好,私下能少见面就少见面。
再者我也想静一静,好好想想我父亲的事情,我该再去见他一面吗?问他要那个制毒的配方……上一次见面就够混乱的了,我还没准备好再次面对他,虽然我知道了他没有杀人,也知道了他会牵涉上毒贩的真相,可我心里还是有一道难以言明的坎,整整二十年的心结,要让我在一时之间就放下,真的有点难。
对他来说也够残忍吧,他心心念念的女儿第一次看他,是带着目的性的,第二次,依然还是别有用心。如果我真的去了,又该怎么和他开口呢?他又还能回忆起当年的配方吗?
我不自觉摸出颈间那个吊坠,这二十年来,我每次看它都会想起我母亲最后那个晚上,她和我告别的那个时刻,以前我一直不知道我母亲为什么留给我这条项链,我单纯把它看作是他俩爱情的纪念象征,可我没想到这是她留给我的是最后的保命符。
二十年,我从没需要过它,现如今我需要了,却发现它没用了。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说起来,我母亲会这么糊涂吗?留给我一把钥匙,却不告诉我箱子在哪?不太合理吧。
等等,或许她已经告诉过我了!我突然想到,就在她和我告别的那个夜晚,我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她进来给了我这条项链,还和我说过很多话,却因为我的困意我没有听清……这是我二十年来一直深在心底的遗憾,每次午夜梦回我都想要努力去听清楚,她最后留给我的话是什么,可是不管多少次,我都只能看见她开合的不停的唇形,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她到底和我说了什么,是在交待箱子的下落吗?
怪来怪去,最该责怪的人还是我自己,为什么当时我就不能清醒一点呢?为什么我就一点都没察觉到她想要自杀的意图呢?这是多简单的情绪观察啊,绝望是一个自杀者最无法掩饰也不会去掩饰的情绪,如果我当时能读懂那该多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