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洛言白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直入主题。
“别急别急,来坐下说。”花蛇还招呼那个老太太给我们泡茶。
此时不比往日,是我们有求于人,洛言白心里再着急,也能忍上几分依着花蛇的安排来。
“这次我可够意思了吧,啊?你也知道我把那小子带出来得冒多大的风险。”花蛇有意抬了架势。
“花哥对自家兄弟当然够义气,这没得说。”洛言白抬起茶杯抿了一口,把话说得不轻不重。
就算我个局外人也能看得出,这两伙人私底下各归各管,但面上还是一起的,洛言白这么说也算堵了花蛇的话端,免得他再在那里端架子。
花蛇也不好反驳什么,便对一个小弟摆摆手:“让松子出来见白哥吧。”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谭青松,他从最里间的一间卧房出来,满身的泥土脸上还挂了彩,模样十分狼狈。他和谭青柏不愧是亲兄弟,眉宇间还是有几分相似。
谭青松见了洛言白,又喜又悲,泪水马上就盈满了眼眶。
更激动的是青柏,他两三步就冲上去,急切地询问谭青松有没有受伤。
等青柏问候完,谭青松情绪也平复了一些,洛言白才开口问详细情况:“怎么出的事?”
谭青松颓然地摇头:“这一次是被条子蹲了点,兄弟们去接货,当场就被抓了,我们的货仓和场子也同时被端,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感觉条子那边是预备好了一起行动的。”
“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你既没有去接货也没在仓库里?”开口问的是花蛇。
谭青松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是很好:“我当时在云都的场子里。”
“噢对。”花蛇接了谭青松话,转向洛言白道“忘了跟你说老弟,你云都那边的三家场现在全被贴了封条,查着呢。”
“太蹊跷了白哥!”说到这谭青松就难以控制地激动起来“照理说,条子要查肯定是一条街都查,怎么偏偏就只查我们的场。”
“你这叫什么话!”花蛇不乐意了“合着你一家搭进去不划算要连大家一起才高兴是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谭青松急于解释“只是、只是这不合理啊,这根本就像是有人故意……”
“好了青松,你说说你知道的详细情况。”洛言白打断了他的话。
“是。”谭青松咽回了未完的话,慢慢讲述道“当时场子刚开,还没多少人,来了几个便衣,我也没觉着有什么,就只是吩咐下去让大家伙儿今天不要在场子里出货就行。刚好我有点事要出门,结果才出去就发现不对劲,满街都是蹲点的便衣,我心里想着要出事,便折回店里走后门,我前脚才走,后脚条子就行动了,一上来就直接封门拷人,一个都不放过。连后巷里都守了人,见我就开枪一点余地都不留。一开始我以为是接货那边的兄弟出了事漏了风声,可后来我一算这时间上就不对,条子行动的时候,估计接货那边的兄弟也才到地方。可条子敢这么抓人绝对是拿了直接证据的,这事真的太蹊跷了……”
“蹊跷什么呀,你们屋里进了耗子呗。”花蛇满嘴风凉话“说起来,全军覆没就你一个人跑了,松子你命也太好了吧。”
这话中话谁都听得出来,谭青松立马愤怒地红了眼:“是两个兄弟豁了命才换我跑出来了!我谭青松也不是怕死的人,但我得给白哥个交待。”
“这么说你们和警察交手了?”洛言白问。
谭青松愣了愣,惭愧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不该跑,一跑就落了口实,可是当时情况太紧急,条子二话不说就直接开枪打人,我们没办法才和他们动手的,最后折了两个兄弟,也伤了一个条子,才换我跑脱……”
“呵呵。”花蛇又开始冷笑“这下好了,没事都给你搞出事情来,你说你不跑,也就蹲几天局子,警察搜不出东西不一样得给你放了,难不成你们还真蠢得在店里放现货?再者说,跑就跑了,你还给人家打伤了,你这整一个就是坑老白啊!”
“我说得对吧?”花蛇还补问了洛言白一句。
“行了,事情已经出了,就不要说那么多没用的了。”洛言白黑着脸,对几次插话的花蛇很是不满。
“行,归根结底这是你们家的事,要怎么办你说了算。”花蛇一摊手总算闭了嘴。
“对不起白哥,这事怨我,我犯的错我自己抗,我会回去自首把事情担下来的。”谭青松垂头。
青柏看样子有话想讲,但洛言白抬手阻止了他,对谭青松道:“你说得没错,警察要是没有直接证据是不敢这么抓人的,你现在回去也是白白送死,跑了就跑了吧,不要想那些多余的事了。”
随而洛言白又转对青柏道:“你去安排一下,尽快送青松走,让他先出去避避风头。”
“谢谢白哥。”青柏很是感激“我这就去安排。”
“不急不急。”花蛇又开腔了“你看松子兄弟受了这么大惊吓,怎么也得缓缓吧,我看还是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花蛇突然来这一处,不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他转而又对青柏道:“你看你们两兄弟,都是老白的左膀右臂,如今你哥一走,我说句不好听的,那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重聚了,趁现在还有时间,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