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一出门,我立马就打给了赵春丽。
“有事吗师姐?”
“有事,很急,你现在立马去一趟警局帮我查件事。”
“怎么了?”
“一个叫叶舒辛人,他二十年前杀了一个警察坐牢,我要你去查那桩案子的详情,我要知道他到底是犯了什么罪!”
“等等师姐,这个叶舒辛是谁?你的亲戚?”
“他就是我父亲!”我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直接去问吴警官也行,总之你要弄清楚了再回来告诉我,非常着急。”我突然想起有一次吴警官跟我提起过这件事,他也让我差不多去看看我父亲,我当时只以为他是查清了我的身世想用这件事来为难我,现在想来,只怕他别有深意,不,他一定是知情者!
“可、可是……”
“别可是了,快去,还有……”我想到吴警官这个老狐狸有可能没那么爽快告诉我“我一定要知道全部,一定要今天之内,如果吴警官又说什么不能告诉我,或者他又想隐瞒什么,那你就告诉他,我自己会回警局去查的,他知道我有办法他也拦不住我!”
“好、好。”
估计赵春丽听出来我是真着急,也不多说了,立马就挂了电话。
等候的时间最为焦急漫长,我几乎是盯着时钟数着秒,看时间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的过去。
转眼已经是下午三点,从我打电话给赵春丽已经四个多小时了,我心里打定了注意,等到四点钟她要再不回来,我就自己去警局,管它什么暴露不暴露的。我翻出了刘英勋的号码,我好像很久都没和他联系了,他也一样,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我的事应该吴警官都和他交待过了吧,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我这个电话突然打过去会不会吓他一跳。
看过很多真正的卧底,需要抛舍掉很多东西,亲人、朋友以及伴随自己从小到大的身份,换到我身上似乎没那么艰难,我本就没什么亲人可言,唯一的两个朋友也都没了,认识我的人我和我认识的人都不算多,我还是叶一谨还是做着我自己原本的事情,也许就是因为我没有真正舍弃掉什么东西,所以才会感觉没那么难吧。
但这一分钟想到刘英勋和刘教授,我才稍稍有那么一点体悟,万一要是一直逮不到沈成呢?这个号码我还有机会拨过去吗?
我不想去做这种假设,顺手把电话放到了桌上。
我刚放下手机,手机就响了,我满心期待地看过去,来电人不是赵春丽而是洛言白。
“喂。”我接了起来。
“你还在上班?”
“是啊。”
“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我能来找你吗?”
“不行!”我果断拒绝掉他。
我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呢。
“那……就当我来看病?”
“你能有什么病!”
“叶医生,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坐立不安,特别焦虑,你说我是不是该来看看?”
“你那是闲的!”
“别这样嘛,万一我是抑郁症呢?”
“你要真是抑郁症就好了,就不会这么烦人了,你不是喜欢玩游戏吗,那就去玩游戏啊!”
“你这么快就嫌我烦了?”他在那边还很委屈。
话正说着,就听见门响了下,赵春丽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不和你说了,我很忙,先挂了。”我急着要挂电话。
“等一下。”洛言白在那边直喊。
“你还要干嘛?”我很不耐烦,示意赵春丽先别说话。
“那一起吃晚饭总可以吧,你下班了我来接你?”
“好好好。”
我应付着他,挂了电话,就赶紧问向赵春丽:“查到了吗?”
赵春丽点点头,气喘吁吁地拿起我桌上的水杯就喝,那个杯子是乔森喝过的……我太懒就还没倒,我本想阻止她,但看她都一气喝完了,便把话咽回了嘴里,喝都喝了就不说出来让她膈应了。
“怎么样?是吴警官说的吗?”我问她。
她在我对面坐下,把包里的资料一样一样放桌上放着,道:“对,我直接找吴警官了,我看他还是有点犹犹豫豫的,后来又说什么时间太久他记不太清了,让我自己去翻档案,所以费了点时间,这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了,档案可不好找。”
赵春丽说着把她复印出来的那一份档案往我面前推:“我能找到的都在这儿了。”
我伸手想翻,赵春丽又突然把手按了上来,神色怪异地对我道:“师姐你可得有点心理准备啊。”
“这么说你都看过了?”我问。
赵春丽一时有点小心虚“那个……我没忍住就看了一下,师姐你不会怪我吧?”
“不,我的意思是既然你看过了那你直接告诉我吧。”我看这卷宗不薄,我现在也没心思一页页去细看,就想知道结果。
“好吧。”赵春丽应答着,收回了手“让我理一理思绪,我先从你父亲的案子说起吧,你都知道什么?”
我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就从头说了,你父亲的罪名是涉嫌杀害了一个警察,那个警察是死于枪伤,身上还有搏斗的痕迹,可不管是现场还是你家里都没能找到作案的枪支,而且经过调查你父亲似乎也没有非法购买枪支的途径,再加上他动机不明,既不认罪也不辩解,所以他被判了无期。”
我点头:“搏斗的痕迹?我觉得以我父亲的体格,他应该不是警察的对手吧。”
“对,所以怀疑你父亲有同伙,但他什么都没交代,关于他的口供也是一片空白。”
“这我知道,他什么都没说。”
他判刑之后,我母亲去看过他一次,他也没有任何话对我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