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晨灵没有危险，我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杀了他！

脑海中思绪层层晃过，却只过去刹那。秦巽仍纠缠于丽攥着他的手臂，晨钟脚下狂蹬，卷着地板上黑灰冲了出去！

秦巽眼神始终冰冷，终是甩开了女人的手臂，将冲锋枪指向了他，但还是慢了一拍。在他扣动扳机前一刻，晨钟一脚鞭在他胳膊上！

咯吱——晨钟听到骨碎的声音。

他神色一喜，却未被优势冲昏，脚下一踩跳开防备后者反扑。

扭头再看秦巽：

持枪的右手臂已呈现诡异的扭曲姿态，显然已被他踢断了，手中的冲锋枪也掉落在了一旁。

目光上移，晨钟对上秦巽冰冷目光。

后者始终无波的眼睛，让晨钟呼吸一滞。即使实打实吃了他的那一脚，男人表情上也没有丝毫痛苦，似乎那不是他的手臂，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部件而已，但那样的疼痛绝不是人类的忍受范围。

晨钟发寒，暗骂了一声。

不过，不管他是什么怪物，我都要杀了他。是的，我要杀了他。不然他就会杀了我，杀了晨灵和徐离。那可不行！

他又攥紧了尖锐钢片。

肾上腺素的分泌，不光凝聚起晨钟浑身肌肉的力量，更让他五脏六腑乃至手脚都齐齐颤抖。

晨钟嘶吼着再次扑上去！

“给我去死！”尖锐残片对准秦巽的胸口。

秦巽神色淡淡，他竟不躲闪，反抬起已呈现扭曲姿态的右手，迎了上来！

钢片和他的右手臂两相接触。由于前冲的惯性，伴随肌肉和皮肤撕裂的声音，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豁口！

秦巽的表情却没有痛苦，动作也未受影响，闪着寒光的匕首依旧探向晨钟腹部！

两人错身而过。

晨钟脚下一个踉跄，秦巽的匕首在他的腰间划开了一个拇指深，手掌长的大口子……由正面蜿蜒到了后背。

“该死。”

腥臭的血液从豁口流下去，顺着他的一条腿流淌……剧痛更伴随着头晕目眩，晨钟疼得几要跪倒下去。

而反观秦巽，却仍然神色淡淡，虽然他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瘸一拐，有一只手臂被踢断，上臂更是有着一道深可见骨伤口，在加上之前胸口疑似枪伤的一片血红，血液已将他整个人蘸满。

“该死的，你这怪物……是没有痛觉吗？”晨钟喘着粗气骂道，刚刚秦巽竟用自己已经被踢断的手臂，当作了盾牌格挡，这不是正常人会做出来的举动。

“哦？你发现了？”秦巽淡淡笑了笑，他的手里端着从地上捡起来的鲁格冲锋枪。

他挑了挑眉：“我的确是怪物呐。时间在减少，能量在减少，生命在减少，这个世界的规律是减法。而我，就是人类做减法而诞生的怪物——嘿！怪物，我真喜欢你们给我的这个称呼，它是个贬义词，但人从来只给自身恐惧的东西冠以贬义！你看，你现在就在害怕我这个怪物。”

晨钟咬牙切齿：“害怕？不……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的舌头当作口香糖嚼烂！我是在可怜你，一个不知创造只懂得毁灭的怪物，呵呵，实在是太可怜了。”

秦巽好似被激怒，他原冰冷平淡的脸突的扭曲，“你在说我可怜？你看看你们所谓的创造酝酿了什么？那群傻瓜们刻意让我打开盒子——哦，你该问问你的妹妹，毕竟她才是真正的开盒者，我只是把她带到那里。

获得里面东西的那个时候，他们高呼着未来，永生，乌托邦这样的词！但你看看最终却引来了什么？创造也只是加剧着毁灭而已，我站在这里就是佐证——我干的事情和你们没什么不同，都只是在加剧事物迎接终结的速度。”

晨钟只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秦巽如果只是没有痛觉的话，那他此刻的活蹦乱跳或许持续不了多久了，他的身体最终会在抵达极限时刹那崩溃。

秦巽忽踩了踩地板，他轻轻笑了笑：“你听，它也在呻吟，地球也要死了，或许就在明天。”

晨钟还想着继续拖延时间，正要开口配合秦巽的演说欲望，后者却骤然停下高谈阔论。

秦巽手中的冲锋枪端起来：“够了……你这狗屎味的餐前漱口水，我现在就用它把你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