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芊笑着瞧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柔声问道:那阿舒可否告诉我你的姐姐芳龄几许,可曾婚配啊?
话题问得越来越歪,南絮不由失笑,时芊分明是想通过舒尔旁敲侧击地打探她的消息,只不过问话的方法实在是太过稚嫩,乍一听都像是媒人在作亲事。
舒尔不懂得其中这些弯弯绕绕,但是道理还是懂得,她晓得南絮不愿意让旁人过多的了解她的身世,因此便也故作迟钝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平日里都是一些嬉皮笑脸的大哥哥来问姐姐这些个问题,怎么今日竟是个美人姐姐问得?
她的嗓音稚嫩,说出来的话却像个小大人。时芊被她一脸讶然的神情逗乐,捂着嘴唇轻声笑了起来,一时竟忘了原先要问些什么。
南絮便趁势捂着胸口低低咳了两声,对上时芊看过来的关切神色时才抬手晃了晃:只是偶感风寒,见不得风,看来还是得换个严实点的斗笠。
原来她这般装束是因为身体抱恙,时芊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心中那点疑惑也随之而散,面上尽是真切的关心:可要寻人在边上加几个屏风遮掩着些?
南絮急忙摆了摆手:不妨事的,只是小毛病,过一会自己便好了。
舒尔便在这时又冒出了她的小脑袋,她看看南絮,又偏过头看看时芊,最后老成地点了点头,将目光驻足在了后者身上,面上浮现出一阵高深莫测:哇,芊芊姐姐,我感觉你一定不是一般人,让我想想啊,我觉得你好象个公主哦!
时芊闻言,面上的诧异一闪而过,她惊异地看向舒尔,语速都有些加快:阿舒是怎么看出这点来的呀,为何说姐姐像公主啊?
舒尔学着私塾里的老学究有模有样地晃了晃脑袋:因为你跟着周围的人一点都不一样,我觉得你身上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像是糕点坊里卖的最贵的云片糕,一眼就觉得你ashash
小丫头突然语塞,你了半天才续上了后半句:一眼就觉得你很贵!
时芊怎么想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愣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捂着帕子笑了起来,这回是真的笑得狠了,整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面上都随之浮起了两片红云。
南絮又想笑又有些无奈,这小丫头,到底该说她是不谙世事还是言辞疏漏,怎么回回都能引人发笑。
在舒尔这个开心果的调剂下,三人相谈甚欢。
时芊原本那些斩不断的愁思似乎也随之渐渐吹远了,眼角眉梢皆是真切的欢喜。
三人笑谈许久,除了一开始那会儿南絮不可避免地有些拘束,到后来似乎是旧日的默契被找回,几乎是时芊说上半句,南絮就能自然而然地接上下半句。
两人志趣相投,每每总是会发现共同的见地,更觉一见如故。
面纱阻挡了一部分视线,在南絮目光未能顾及到的地方,时芊的神色却渐渐复杂起来,探究的视线似有若无地掠过南絮的面纱。
约莫一炷香功夫后,侍女匆匆来报。时芊闻言笑骂了一句他倒是来得早,话音还未落下,阁楼转角处便施施然走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