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也跟着走了进去,一进屋便是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激得她几欲干呕,轻轻拍了拍胸口才强把这股恶心劲儿压了下去。
楚亦庭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便说道:秋澈,你留在这里审问这人,我带着她先回去。
秋澈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押着他继续走了。
待到余下几人走到地牢外的时候,南絮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算缓过劲来,随后忍不住问楚亦庭道:我记得上次在丞相府中,你却逼着我看秋澈审问那个刺客,怎么这次却不叫我看了?
楚亦庭闻言轻笑了声,吐出来的话却半真半假:我哪里舍得叫你看?
南絮一愣,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没有转头,只是用余光轻轻瞥了楚亦庭一眼。那人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似乎刚刚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言,在他心中没有起到半丝波澜。
但在南絮心里,这句话却像是小石子扔进池塘,激起涟漪,从里到外,激起一圈越来越大的波纹。
不舍得?
不舍得什么?
是怕她见了这些场景受不住,还是怕她见识到他那般残酷的手腕?
如果真的舍得,又为何不坚持到底;如果不舍得,又为何开始便作出那般举动?
南絮心里乱得很,为着刚刚那一句不舍得,她长久平静的心湖似乎已经在湖底积蓄着能量,等着时机一到,便翻起滔天的波澜来。
走出了大牢,走在宽阔的路上,更深夜重。忽然一阵寒风吹来,南絮冷得打了一个激灵。
楚亦庭眼睛一扫,没有说什么,忽然脱下了身上的外衣,手一挥披在了南絮身上,然后顺手牵羊般拿过南絮手上的灯笼,大步向前走了两步挡在南絮面前,还不忘看似十分嫌弃的说一句:走的慢死了。
南絮被楚亦庭这一波操作弄得发愣,还来不及反应一切就已经发生了。身上的外衣很大,还充满着垂感,能牢牢的包裹着她,包的密不透风。这衣服上似乎还残存着楚亦庭的体温,温温热热的,像是爱人的拥抱。
南絮想到这一怔,她刚刚都想了些什么啊?
楚亦庭似乎事事都关注着南絮,南絮步子一停的时候就发现了。转过身来,微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南絮赶紧回神,连忙道:没,没事。脸上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片红云。
楚亦庭转过身继续引路。
南絮小步上前跟在楚亦庭身后。本来开始两人并排的时候,夜风清冷,总是从各个地方不同角度往衣服里面灌。接着楚亦庭说她走得慢,抢了灯笼走在前面,他的背很宽,把正面袭来的风挡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是个避风港一样,她所承受的冷风顿时小了许多。
而且,明明他的步伐比她的大上许多,但她总是能非常轻松的跟上他,不费一丝力气。
南絮盯着前方那人的背影微微出神。
这人,总是在自说自话些让人心神烦闷的东西,做些让人莫名其妙的举动。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与沈清清说的话,沈清清说他对她总是别与常人的。她说她明明动了心却不认,她说她怕将这颗心输给了他,她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