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是文雅之人,钱财晦气,脏了你我的手。本少爷有慈悲之心,就不让你赔银子了。你只需陪上我两天,把小爷我哄高兴了,撞船之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何洪得意的眉眼都快挑过脑袋顶了。
青天白日地胡说八道,这个人真是不要脸!
南絮刚想出言反击,只听画舫里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似是十分急切。
何人在外面喧哗?江礼手持一件女子披风,从画舫里走了出来,见眼前横立着一艘大船,正好卡在画舫的栏杆之处,地面上的栏杆已经碎裂成几截,又见何洪站在画舫的甲板上,龇牙咧嘴的一副要挑衅的模样。
江礼看着这一切,微微皱了皱眉头,款步走过去将披风盖在南絮肩上,温声道:方才听你轻咳了几声,我道这水上风头正大,怕你有些着凉,就进船舫里去找了件披风。刚拿到衣服就一个趔趄,就感觉船身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弄得我差点没站稳。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旁的何洪看到船舫里走出来的,竟是当朝左相江礼江大人,心道不妙,嚣张的气焰顿时弱了下去。
南絮见何洪神色骤变,知道他是心虚了,故意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船夫鲁莽,见何公子的船来了,只一味待在原地,不知道躲避,冲撞了何公子,何公子正要找我们赔偿。
江礼闻言,疑惑不解:既是待在原地,又怎么会冲撞了别人家的船呢?
何洪大惊失色,忙抢上前,呵呵赔笑道:江大人,是在下莽撞了,不知道这是江大人的画舫,冲撞了贵船,实在有错。
南絮瞧着何洪和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判若两人,知道他欺软怕硬,害怕得罪江礼,出言讽刺:怎么是何公子的错呢?你那船身上的桐油都被我们的船撞去了好大一块,以后船身漏水可不是闹着玩的。何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与小女子计较金钱这类的俗物,只让他小女子陪他几天,一起赏花弄月,附庸风雅,是小女子太不识抬举了。
何洪闻言面色如土,惊慌失措地连声说:不必了,不必了!
江礼听到南絮这番话,心头火起,但也不发作,只幽幽地说道:何公子不必再为难一介女子了,这船的损失我江某人一并赔了。只是今日没带那么多现银在身上,改日一定如数送到府中,并亲自登门致歉。想来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何尚书了,届时我再向何老大人请安问候。
何洪听到江礼要去向自己父亲告状,知江礼是真的生气了,吓得慌忙跪倒在地,连声磕头:江大人,都是我的错,我给您赔礼道歉,给这位姑娘赔礼道歉。
说着又转向南絮连连磕头。
南絮讨厌这种装腔作势、欺软怕硬的小人,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江礼见何洪吓得魂不附体,心道惩戒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挥挥手让何洪退下了。
何洪如蒙大赦,跳回自己的船,急急忙忙地命小厮把船划走了。
见何洪踉踉跄跄地退走了,南絮心里顿觉大快。
待何洪的船走远了,江礼转过头来看着南絮:看何洪的样子,似是早就认识你了。你和他可有什么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