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生说道：“过几天就要走了。”

叶蓁蓁听了更伤心了，但她知道，灵生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一旦说现在走，那谁也拦不住他。

灵生说道：“不过现在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半夜才回来。”

叶蓁蓁起身说道：“那我送送你吧。”

灵生没说话，自顾自顾地往寨子门口走了，叶蓁蓁沉默地跟在灵生的后面，她还想和灵生多说说话，但此时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到了寨子门口，灵生回过头对叶蓁蓁说道：“好了，别送了，回去吧。”

叶蓁蓁停下了脚步，看着灵生的背影变淡，然后慢慢地消失在了视野当中。以前和灵生一起经历的种种仿佛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烁，叶蓁蓁忽然掉下泪来。

叶蓁蓁就这么站在雪地里无声无息地哭了一会儿，哭完后她擦干净眼泪，又和个没事儿人一样往寨子里走。

熊熊本来是已经缩在叶蓁蓁的袖子里睡着了，但在叶蓁蓁走路的时候被晃醒了。他默默地看着灵生的离开，心中窃喜。因为缩在袖子里的缘故，所以没看到叶蓁蓁的表情，而且也没听到叶蓁蓁和灵生之前的对话，他开口问道：“灵生这是走了？”

叶蓁蓁闷闷地“嗯”了一声。

熊熊继续问道：“灵生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

叶蓁蓁没好气地说道：“今晚。”

熊熊疑惑地问道：“那你哭什么？”

叶蓁蓁气得跺了跺脚，说道：“因为他过几天就是真的走了呀！今晚只是出去办事！”

熊熊见叶蓁蓁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赶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话，就怕自己再出声问一次，叶蓁蓁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叶蓁蓁本来已经哭完调整好情绪了，结果被熊熊一问，委屈和不解又涌上了心头，鼻子一酸，怎么也忍不住了，眼睛里含着泪往回走。

土匪和妇女们已经跳完舞了，正在围着火堆喝酒、聊天。

和叶蓁蓁一起摘菜的厨娘抱着一盘瓜子花生什么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迎面看到了叶蓁蓁，她看到叶蓁蓁眼眶里含泪，急忙走了过来，问道：“寨主，你这是怎么了呀。”

叶蓁蓁强颜欢笑道：“没事儿，眼里进沙子了。”

厨娘说道：“哎呦我的寨主，你骗得了别人可别想骗我，大过年了可不能伤心。”

叶蓁蓁点了点头，说道：“没事的，我马上就好了。”

厨娘放下托盘，拉着叶蓁蓁去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说道：“寨主，有一个说法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大过年的呀，掉的眼泪都会变成金豆，你要是想哭，我这就去找个盆接着，掉下来的金豆还可以拿去换好吃的。”

叶蓁蓁本来想哭的，结果被厨娘一逗又笑了出来，这一笑就让叶蓁蓁豁然开朗了，她拉着厨娘的手，说道：“谢谢，这下是真的好了。”

厨娘笑呵呵地说道：“好了就好，那我接着去干活了，寨主想玩的话也一起来啊。”

叶蓁蓁点了点头，但她现在已经很累了，身累，心也累，就和厨娘告别回卧房了。

叶蓁蓁推开门以后习惯性地躺在了地铺上，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啊，我以后可以睡床了，灵生要快离开了啊。

睡床固然舒服，但叶蓁蓁还是更想灵生别走，能陪伴自己身边。

但日子还是要往前看的，就算灵生走了，叶蓁蓁也是晚上自己偷偷伤心一会儿，白天还是嘻嘻哈哈地和土匪妇女们一起过节，包饺子，放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