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头上斗大的汗珠冒了出来。在他的概念里,什么鬼神之说向来都是无稽之谈!可看眼前的形势和这个叶剑章的语气,都不像在开玩笑!而且,他也完全没有跟他开玩笑的必要。
赵刚想伸手擦擦头上的汗珠,这才想起来手是被拷在桌上的,他微颤着声音道:“你们想知道陈大器的什么?”
叶剑章转过身道:“所有,越详细越好!”
赵刚组织了下语言,缓缓道:“陈大器是渝州大同镇陈家沟人士。跟金凤凰村一样,陈家沟也是个典型的贫困村,甚至比金凤凰村还要穷。陈大器他妈是被人卖到陈家沟的,七岁时,他妈就跑了。他爸爱喝酒脾气暴躁,自从他妈跑了以后,脾气更胜以前,对陈大器是三天两头就拳打脚踢!后面他爸天天泡在酒里,对陈大器也是不管不顾了。陈大器没有吃的,饿了就去其他人家里偷,被抓住了毒打也不怕。后面他爸喝酒被过路的渣土车碾死了,赔了十几万,陈大器就拿着这些钱天天出去玩儿。他还有个姑姑,见他这样下去,知道要是不管不顾,一辈子就给毁了,于是便逼迫着他去上学。陈大器从生下来就没人管过,在所有亲人中,唯独他姑姑算是对他比较好的了,所以他听他姑姑的话,去上学。可他那么多年野惯了的!去到学校也是一样,丈着下手黑、不怕打,天天在学校欺负这个欺负那个,后面还纠结了一批学校里的刺头,搞了个犬帮,自称犬王。”
“那个时候的小青年不懂事,觉得他这样特威风、有面儿!因此都很崇拜他。再加上只要加入了犬帮,在学校里就不会被欺负!所以大家都挤破了脑袋想加入犬帮!因此也算是风靡了一段时间。当然,也有一大批小太妹迷他,赵菲菲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大家慢慢长大了,不再以敢打架为荣,犬帮的人考大学的考大学,进职校的进职校,打工的打工,就慢慢的散了。陈大器回了老家,还是天天在街上混,后面跟了个老大,据说在帮派里混得还可以。再然后,也就是前段时间,这人就突然消失了!道上都传他可能被仇家报复搞死了,或者跟他爹一样,喝醉了酒被碾死了都有可能,反正找不到他了。”
听赵刚说完,叶剑章在房间里踱着步道:“你怎么了解的这么详细?”
赵刚自嘲的笑笑道:“我跟他有仇,血海深仇!我找人调查过他。”
“既然有仇,为何不报?”
赵刚摇摇头道:“从小到大,他一直压着我一头,出入社会了也一样,我……我不敢,直到前段……”
“直到前段时间,你的三联社借着刘莽的潜逃乘风而起,你有了报仇的底气和资本,所以派人去找他,结果才发现他已经消失了。”叶剑章淡淡道。
赵刚不置可否,坐在那儿,两个大拇指来回的绕着。
叶剑章挥挥手道:“不用紧张,三联社这种事不归我们管。你再仔细想想,他有什么地方可去?或者可能去见什么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他牵挂的人的话,那一定就是他姑姑了。”
“他姑姑?住在哪儿?”
“涪江。”
渝州大学,经管系门口,邵江踌躇不安的在原地踱着步。一个穿着碎花洋裙的靓丽身影,风一样的跑下楼来,看见邵江,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
李璐跑到邵江身边道:“哟,大忙人,你前段时间都跑哪儿去了?怎么想起过来看我啊!”说完李璐从兜里掏出一颗棒棒糖递给邵江继续道:“喏!这是人家早上买的,还没吃完,给你一个吧!你看你,嘴皮太干了,都裂了。”
邵江接过棒棒糖,吞吐道:“那个,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