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萘萘瞳孔猛地一缩,干裂的嘴唇张了张,还没说出话来。
因为她已经想不出任何话来说顾景深了,这个可怕的男人。
她说什么有什么用?她可以说死,当然,她可以死,可是慕逸程不行,她不能拖累了慕逸程。
安萘萘身体轻微的颤抖着,她不用看就能猜到那个合约上写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让她做他的情人那样劽俗的话。
顾景深总是会威胁她,总是会抓住她的软肋,不过才因为那个女孩而产生的半点失落感彻底被顾景深打破。
安萘萘看着床上的合同,终是没有勇气去翻看,因为上面一个个冰冷的字眼,都会让她心里像刺痛一样的疼。
安萘萘有些苦涩的笑了笑,难不成她和顾景深之间的关系,只能用这样冰冷的合约维持了吗?
也罢,反正她已经这样了,她也不怕死,可是她不能让无辜的慕逸程死。
良久,安萘萘手指动了动,她身体已经有些麻木,她微微颤抖着翻开合约的同时,轻轻开了口。
好。
就这一个字,再也没有什么多余地话。
虽然安萘萘已经答应了他,可是他心里还是很别扭,因为这是他用其他男人威胁才换来的。
三个月,萘萘,我只要三个月,这期间你别气我。顾景深又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好好爱我,好吗?
顾景深语气软下来,竟然还带着祈求的意味。
安萘萘心口一紧,顾景深那样高冷的男人,居然会这样低三下四的跟她说话?
安萘萘把合约又合上,她无需再看了,不过就是三个月,就当她用这三个月,好好葬送她的这一段不成功的婚姻把。
安萘萘直接拿过笔在合同上签了字,然后交给顾景深,三个月,三个月过后你就放了我。
顾景深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放了她?也许吧,这三个月过后,他可能会真的放过她。
我答应你。
成交。安萘萘又躺回床上,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果,洗点水果给我吃,我感觉我嘴巴有点干,但是又不想喝水。
闻言顾景深微微一愣,安萘萘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了之前他们还没有闹别扭的时候。
那个时候安萘萘就是喜欢这个样子使唤他,可是每次都要被顾景深欺负过了才肯给她拿。
安萘萘看着顾景深,似乎正在等着他一样,她想着,反正都是三个月,开心也是,不开心也是,倒不如从容自在的过完这三个月,好好给她的婚姻道个别。
顾景深蹙着眉,不满的看着安萘萘,你怎么这么懒?你一伸手就拿的到。
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过去给安萘萘拿了个苹果削皮。
二人像是突然有了默契一样,谁都不再提之前的事,可是心里都带着心事。
唐棠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着,她现在已经可以出院了,可是她怕出了院之后,就看不见顾景深了,所以一直拜托着医生不要让她出院。
顾景深走了有好一会儿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唐棠有些等不及了。
她索性从床上下来,那动作叫一个利落,一点都不像她在顾景深面前的那样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