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得意地秀起了中文：“谢谢孩子们，你们都弹得很棒！一念，好女孩，每次你的琴声都会给我带来惊喜，听你弹琴，总觉得生机勃勃，朝气盎然，清宁跟你配合起来，他的琴声总算活了，是你让他活过来的，我选你们。”

瞧这话说的。

希希听着就不太舒服，什么叫是她让清宁的琴声活过来，清宁一直水准都很高！

另一个音乐家说：“我还是比较喜欢第一队，无论是在节奏还是在熟练度上，比第二队好很多。”

最后一个音乐家说：“第一队很棒，你们的演奏堪称完美，冬令营那一队也很棒，虽然专业度不如第一队，但女孩，你的琴声让我听了很想跳舞，希望未来能在更大的舞台上见到你。”

“恭喜第一小组！”

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喊道，砰的一声，二脸懵逼的一念和清宁就被礼炮撒了满身闪闪的礼花，场面像极了结婚。

希希她柠檬了！

——

顾澄看完一念演奏，就从音乐厅里出来了，余君凡一直打电话过来，他愣是等到看完一念表演才出来回电话。

“老师？什么事？”

顾澄走到走廊边上打电话，大伙都在音乐厅里看热闹了，外面很安静，他拿着手机慢慢就走远了。

余君凡打电话来主要是商量《女相》选角一事，顾澄还有差不多一个礼拜才能回去，选角提上日程也得年后了。

说了一大堆后，余君凡终于问到了正题：“念念这些天还好吧？”

“还不错，就是前几天练琴时间太长，她有点压抑，我带她散散心就好了。”顾澄如实汇报。

“哦，那就好，虽然冬令营主要是参观学习，但她要是想去玩，你就带她去，钱我有。”余君凡不忘叮嘱，“对了，我听说那四个摇滚男生有三个都跟着去冬令营了？”

“嗯，是。”

余君凡立刻严肃起来：“一定要看紧他们，千万别让念念跟他们单独出去，你要是看到念念跟谁举止亲密……”

“顾澄——！”

话音未落，走廊另一端就蹦出一个身影，朝着顾澄飞奔而来。

“我拿到了音乐会门票了！”一念敞开双臂搂住顾澄，整个人蹦起来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是……是吗？恭喜你。”顾澄僵住了。

余君凡的话犹在耳边，念念跟谁举止亲密……？

现在，他们几乎就贴在一起了。

手机还在通话中，余君凡也听到了闺女的声音：“喂？喂喂？是念念吗？”

“额……哦是念念，她刚刚演奏完，赢得了音乐会的门票。”顾澄腾出一只手来继续讲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点。

毕竟……一念还挂在他身上。

顾澄下意识看看周围，还好没人……

“老余，我手机被节目组没收了，不过一切都很好，你放心。”一念开心地回应。

“好，冬令营还习惯得来吗？”余君凡忍不住多问几句，“你跟同学们相处得如何？”

“都很好。”一念笑答。

“那就好……你别跟那些小男生来往太密，现在的男生坏得很呐，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就找顾澄好了。”余君凡叮嘱道。

“好好好，那就这样，拜拜。”一念敷衍几句神经敏感的渣爹，她知道，之前他们就怀疑她早恋，生怕她跟男生走得太近。

“好，你一边玩去，我跟顾澄说几句。”

“哦。”一念闭嘴了，安静地把手机推回顾澄耳边，然后，就枕在他肩膀旁听。

顾澄有点心神不宁。

小少女化着淡妆，外面套了一件羽绒外套，已经把长礼服换了下来，整个人抱在怀里暖暖的、软软的，就像抱了个大大的布娃娃。

啊呸！

他在想什么？！

她穿着羽绒服，抱起来当然是暖暖的软软的！和夏天时那次碰撞不同！

顾澄回过神来，提心吊胆地说：“老师，我现在忙着，改天再聊。”

“我就说几句，”余君凡不折不挠，“你给我盯紧一念了，臭丫头跟个假小子似的，我之前看她跟那些男生勾肩搭背的，你让那些男的跟她保持距离，至少，至少一米远！”

一米远？一念还在他怀里啊！零距离！

而且小丫头还一脸认真地在听他们对话，这简直是处刑。

顾澄觉得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心虚地支吾支吾应了一声。

余君凡又说：“但你态度不能太强硬，那天你也听到心理医生说了，要用爱感化她，关怀她的身心成长，得温和点劝退那些男生，只要男生不来招惹她，我相信念念也不会有那么多杂念的，她那么乖。”

顾澄把一肚子话咽回去，含糊地回答：“知道了。”

余君凡以为他真在忙：“好吧，你忙，我不打扰你了。”

一念算是刷新了渣爹对她“早恋”关注度的认知，原来，渣爹这么怕她早恋吗？还去咨询了心理医生？

顾澄挂了电话，干咳两下：“……你听到了，下来吧，一米远。”

“不需要。”一念从他身上下来了，但依然搂着他，“你看这边的学生，他们给同伴加油是抱抱的，跟同伴庆祝也是抱抱的，你就不能抱抱我吗？”

“抱抱……是没什么问题……”顾澄犹豫了，光是抱抱的确没什么问题，在普通交际上也会友好地拥抱，就像面对海伦小姐的贴面礼，他也是毫无波澜，这是交际礼仪罢了。

可问题是抱的时间太长，就有点……有点让他心虚。

像偷情一样的心虚……

“你们觉得我心理有问题？”一念问。

“没有！”顾澄连忙否认，不能刺激她，谁听到这种猜测都不会高兴的，更何况她本来就是比较偏激的性子。

“那你们为什么要去找心理医生？”

顾澄现在全身心都在求生，他尝试解释：“是这样的，之前我当你的监护人，你刚好处于青春期，我们都是男人，也不知道青春期的女生会有什么想法，什么表现，我身边的女性也不多，怕你学坏，怕你早恋，所以我和老师就去咨询了一下心理医生，咨询一些关于未成年孩子教育的问题。”

“好吧。”一念接受了这个解释。

哪怕顾澄说真的觉得她心理有问题，她也不奇怪，毕竟，她本来就不是原主，她的行为当然跟青春期的小女生不太一样。

就像，她现在喜欢顾澄一样，原主这个年纪，恐怕不会想到喜欢一个比她大那么多的人。

但她就不一样，她芯子里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喜欢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顾澄还为了当好监护人，去咨询了心理医生。

虽然很囧，但真的很窝心。

这么一想，一念把他搂得更紧了。

顾澄整个人都僵住了，有点难为情：“念念……你看，老师都这么说了，避免让你跟男生走得太近，你还抱着……”

“他让你监督我，跟那些男生保持距离，你又不是那些男生，怕什么？”一念反问。

顾澄一时语塞，说得好有道理，他居然无法反驳。

可是这算什么？监守自盗？

不！盗什么盗，他们又不是偷情，他是一个大人，一念是个小孩，抱抱也是纯洁得很！

这么一想，顾澄就卸下心理负担了，半推半就抱了抱，抬手轻轻拍拍她后背，微微一笑：“那就抱吧，就一会儿。”

就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顾澄：就抱一会儿，一会儿……

一念：可以松开了吗澄澄？

顾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