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琴?你没事吧?”潘文婷见到黄琴,连忙关心地问。
“我能有什么事?呵呵。”黄琴豪迈一笑。
“陶桃昨天放学回家时被打了……就是前天那三个女生打的,她们没有也去找你麻烦吧?”潘文婷真是个傻白甜,竟听不出我话中的含义。
“没有啊。呀!陶桃,你没事吧?你是在哪儿被打的啊?一个人放学回家可要当心哦,外面坏人好多的呢!”黄琴假惺惺地对我表示慰问,眯眼瞪着我看。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潜台词仿佛是在警告我少多管闲事,昨天那只是小惩大诫。
“没事。还好后来警察赶到了,把她们都抓到派出所去了。”我冷冷地回答她。
“那就好。她们为什么打你啊?是因为前天在小巷子里的事吗?”黄琴故作疑惑地问。
“为什么打我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昨天在派出所她们都交待了。我倒想问你为什么呢!”想着想着我越发来气,怒目瞪着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呵呵。”黄琴不屑地笑笑。
“哼,装什么傻。”她的态度让我极为不爽。
她嗲着声音,委屈巴巴地说:“我哪儿装傻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大清早的你怎么就平白无故地冲我开炮啊,我又没招你惹……”
刚才还满脸不屑,现在立马又委屈起来了?她艺术生的特长是变脸吧?
我没等她说完就凶狠地打断了她:“闭嘴吧你,你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立马扇你?装可怜给谁看呢!”
我气势汹汹地骂完她,才意识到电梯间里不止有我和黄琴潘文婷,还有好些个其他班的同学。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望着我。我那叫一个懊悔啊,黄琴当然不是在跟我装可怜,我都明白告诉她我已经知道是她教唆那三个女生来找我麻烦的了,她没有必要再跟我装。她明显是在跟周围除了我以外的其他同学装可怜啊。
黄琴的眼眶立马湿润起来,眼泪在打转,抽着鼻子,做出不敢再多说话的样子,活像个被我欺负了害怕得不敢回嘴的弱者,楚楚可怜。
戏真好!她是要考电影学院吧?能分到十四班,证明文化分不低。加上这业务水平,妥妥的能考上啊!我竟在内心吐槽起这档子事来,真是不合时宜。
“怎么这样啊,欺负人不是吗?”
“对啊,这女的是谁啊?竟然对黄琴那么凶。”
“黄琴,别怕,我们在,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对啊,这里是学校,她还真敢动手不成?”
电梯间里的其他同学纷纷对黄琴表示声援,对我露出抵制的情绪,围着我,挡在黄琴身边。好像我真是个无恶不作的暴力分子般。
叮——!电梯到了,同学们拥着黄琴挤进了电梯,把我隔挡在外,不让我进。不友善地鄙视着我,关上了电梯门。
我惊愕地愣在原地,感受着前一秒那声势浩大的不友善。我……被排挤了?就是眨眼的功夫而已。两年来,我在学校里毫不起眼,平凡得像个透明人一般,没什么人注意到我,自然也没人会想到要欺负排挤我,因为我对其他同学来说,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最能让人有记忆的点,不过是我常伴林琳左右罢了,可以忽略不计。
真没想刚才那一瞬间,我竟成了众矢之的。那些同学都不认识我,互相问着我是谁,却又十分明显地站在黄琴一方,排挤我。这感觉真是……难以形容的不舒服。
“哈哈,三十五名就是三十五名啊,脑子一点儿不会转,活该中套啊!”杨丹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拍了拍我的肩膀。
“吓!你一直都在?”我反脸问。
“嗯哼。”
“那你刚才不帮我说话!”我埋怨她。
“我疯了吗帮你说话!我可不想和你成为落难姐妹,被众人欺负。”她歪嘴坏笑着回答我。
“哼,你倒是直白。”她这么说话我倒不生气,习以为常。
叮——!另一台电梯到了。
杨丹拉着我赶紧冲进电梯里,其余的同学也纷纷挤了进来。杨丹得意地说:“动作要快,不然你又要被挤出电梯了。在最里面看谁能把你挤出去。”
我懂她的意思,会心一笑。
回到教室,班上的同学好多都对我投来目光,我能感受到那些目光有好奇,嫌恶,讨厌,讶异,嘲笑,害怕……总之大多都是不友善的。
刚才在一楼电梯间的事不会那么快就传遍全班了吧?不过前后脚搭电梯,难不成黄琴进教室后立马来了一出痛彻心扉的哭诉和指控?不太可能啊……那班上同学这么看着我是几个意思?
我莫名其妙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不去理会他们,找出英语课本,专注地背单词,屏蔽外界的一切干扰。
突然,潘文婷用笔头戳了戳我的背,小声地问我:“欸,你和黄琴怎么了啊?”
我默默背着单词,不理会她。
“诶,你们不是因为我才闹矛盾的吧?”见我不理她,她又戳了戳我的背问到。
我急了,转过身去,“你别再戳我了。还有,我和她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别再自作多情了,ok?就这样。”说完,懒得看她的反应,转回身不再理她。
虽然我想再告诫她和黄琴交往时自己小心,但寻思一下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又没有黄琴要整她的证据。再说了,不经历些残酷,她永远不懂现实多残酷,不知道不要随便就相信别人。她还是个成年人呢,那么天真,以后进社会该怎么办?自己慢慢去感受吧。黄琴与她相安无事那便好,如若黄琴对她下手了那她就承受着吧。人总要成长,就当震撼教育了。
下了早读课,英语老师喊了一声:“陶桃,你们陆老师让你到她办公室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