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颗饭团滚过来:失智的debuff居然还在
大概冷静了两个小时左右吧,收拾好心情以及状态的两人才重新走出房间,此时他们买了衣服已经都收拾好了,两人出来时都提着袋子,只是内容物稍微有一点点不一样。
米哈伊尔的袋子比较小里面装着一盒牙线棒与两包湿纸巾;津岛修治的那包则是光看尺寸就大了不只一倍,里头是一些洗漱用品,从洗发精、润发乳、沐浴乳这些东西,到洗衣精和漂白水都有,仅仅看着那些瓶瓶罐罐就感觉到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至少对他们这种头脑派的人来讲不可承受。
沉默再次蔓延开来,差别待遇的体现使得聪明如他们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因为当时是某人自己抢走那袋东西的,还象征像地把最轻的两个衣服纸袋扔给对方,实际上谁负重高根本不用想。
「很正常?」
「你还给我两个纸呢。」
赤红的眼眸斜睨了一眼那人,脸上毫无表情,但稍稍上扬两度的嘴角暴露了他的故作镇定,然而在相处的对弈中小胜一局,谁又不会感觉到小确幸呢。
「……他为什么就不能,争气点。」
与之相对是津岛修治的恨铁不成钢,至于这股愤恨情绪所针对的对象究竟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下诅咒者以及没能抵抗住的家伙二者都是令他不满吧。
「因为是我们啊,这是没办法的事。」
说实话,这么说有点向现男友炫耀自己与前男友感情多好的疑虑,但他们三人之间不管谁对谁都不是那种关系,就很尴尬却又不知道如何破除,于是只剩下转移话题一条路了。
「不过你说你叫白夜?这不是……收养你的人难道会预言?」这几天都在恶补文豪作品的他,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刚看完的一本陀翁,正好也叫《白夜》。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篇第一人称叙事的,其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孤独的男子,他住在圣彼得堡,然后于此邂逅一位年轻女子,他爱上了对方,然而这份感情却并没有得到回报。她有并且思念着自己的爱人,最终也与那人团聚。
因此对于主角而言,这是一场悲剧;但对于女子与她的爱人来说,却是破镜重圆的完美结局,代入黑木舜平、费奥多尔与太宰治三人,竟也意外能说得通,太可怕了。
「他姓白,这只是意外。」
除此之外米哈伊尔也不愿多想,至少黑木舜平并没有完全退出这场游戏,但是当结果出炉,眼前这人又会是谁呢?太宰治?黑木舜平?还是跟自己这个既不是费奥多尔,也不是白夜的四不像一样,彻底成为「津岛修治」?
白夜或许喜欢着黑木,但魔人与太宰君绝对是仇家,那米哈伊尔与津岛修治呢?他们可以在一起吗?还是应该继续厮杀?不,或许失去归所的他们,谁都不该继续活着?
这些问题的答案,没有人清楚,两位当事人也同样在追寻着解答,可它们注定无法被预知,无论求道者有多么过人的头脑也一样无解。
米哈伊尔曾想过,如果自己直接跟那整个世界的罪恶陪葬,是不是就不必与眼前的人玩这场延长赛?即使知道无论有没有付出努力过去都无法改变,也总是让人忍不住这么假设,并顺之想象出一个不可能有的未来。
气氛重新陷入胶着,说真的,结伴去购物还互相给对方选衣服这种事,说出去,他们双方曾经的同伴都会当是玩笑,顶多猜可能是为了取得彼此掌握的情报「忍辱负重」,谁会想得到,这还真就只是一场简简单单、如同约会的逛街活动呢?
既然还没从冲击中缓过来,那就先别说话吧,他们各自走开,一个去把洗漱品摆进浴室,另一个打算准备晚饭。
但是他们今天中午就已经陷入冷静下来后的尴尬,压根忘了得买食材的事,冰箱里就剩下三颗蛋和一包蘑菇,调味料中胡椒、盐没剩多少,仔细一看酱油、味醂同样快见底,味噌也快用完了,要补的东西还真不少,于是米哈伊尔想了想,决定自己出门,这般总能避免尴尬了吧?
他确实想展开攻势,看能不能把竹马喊回来,无论是想报之仇,还是想揪着某人用力摇晃,好好质问一番。他都必须要试着把或许还在太宰治身上的黑木舜平叫醒,而且对于一周目,他也只记得二周目时见到好几次那场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