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给墨染摘了手套和口罩,在墨染僵硬酸涩的肩膀揉了几下。
墨染眼睛也红红的,想来是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
陆宴在墨染肩膀拍了几下,用眼神给墨染示意,问她怎么样了?
墨染摇了摇头,一抬眼就和苏眠对上了视线。
两个人眼圈鼻子都红红的,一看就都是哭过了。
江封予走到手术室门前,薄唇动了动,陆宴点了点头,“成了。”
“辛苦了!”
江封予憋了半天挤出这三个字。
放在平时陆宴肯定要嘲笑江封予,要知道江封予什么时候说过这三个字,这么客气过。
可现在他一点也笑不出来。
陆宴也知道江封予为什么说这三个字。
叹息了一口气,劝了一句:“节哀吧。”
江封予沉默了好半晌,给手下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有几十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默不作声的进来了,原本宽敞的走廊一下子变的拥挤起来。
不用江封予再吩咐,保镖们分成两个人一组,进手术室将里面整理好仪容的死去的兄弟们推了出来。
进特殊通道的电梯一路向下,直达停车场。
十分钟后,江封予和苏眠也上了车。
一个多小时后,一排黑色的车子抵达火葬场。
三个多小时后,三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胸口别着白色的花朵,一人捧着一个骨灰盒,上了车,踏上了回程的路。
冬天的夜晚来的比平常要早。
不过五点多钟,天已经黑的快要看不见了。
九宫山陵园。
成千上百个黑衣保镖自动排成一排,恭敬的把手中的花放在墓前,深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完成告别仪式。
白天还晴朗的天气,到了夜晚温度骤降,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久到苏眠都已经麻木了。
眼睛也肿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疼。
江封予大手牵住苏眠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呼出的热气都冒着白烟,“走吧!”
两个人牵着走了几步,都停住了脚步。
江封予站着没动,苏眠却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眼。
回到帝景花苑之后,苏眠就被江封予赶去洗澡了。
江封予自己却钻进了书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一直到苏眠洗完澡出来,还能听到江封予在和谁打电话的声音。
书房的门响动,江封予抬头看了一眼,眸光闪烁了几下,对着话筒应了几声,用嘴唇和苏眠说话,问她这么快就洗完了?
苏眠指了指手腕,意思是让江封予看看时间,快什么快,她已经在浴缸里睡了一觉了,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江封予有些失笑,指了指电话,又指了指苏眠湿的可以滴水的头发,让苏眠去吹干,他打完电话就过去。
苏眠嘴上应的好听,脚却像是生了根一样,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