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只是和商族交好,恐怕轮不到王振身上吧。商族上有冥王,下有两位王子,其余还有大长老子申以及商族各支系的一众长老。我王振何德何能,什么时候成了夏族需要结交的目标了。我看,这几样东西还麻烦大祭司给夏王和太子带回去吧!”
“王爷,你是大将军,何必自谦,如今商族危亡在即,唯有王爷您一人有力王狂澜之能。您是商族的仅存的支柱,这是天命,并非夏王和太子的选择。”
“大祭司,你若再信口胡言,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这就叫人取了你的心肝烤来吃。”
“王爷是聪明人,你心里非常清楚,我是否胡言。冥王三年前就病重,如今更是生死难断,倘若他还活着,应该不会等到现在还不回来。风后暴毙,大王子疯癫,二王子是王爷的学生,对您是言听计从。那老相爷子申年迈,无心争名夺利,即便有意与王爷一教高下,仅凭他手中的三百卫士,又如何与您的三千猎兵相提并论。”
“那三百人可不是年轻的猎兵,都是冥王留下的商族精锐,各个都是以一敌十,以一挡百的角色。尤其是那三兄弟,子辰力大无穷,战斗中无人能靠近其身。子午行动迅速敏捷,伤人于无形。子明更不用说,他的弓箭百步之内无虚发。真打起来,都不需要三百人动手,三个人就足以对抗这三千人,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底,输不起。”
“那是以前,猎兵战斗力差,无非是所用的武器装备比不上卫兵的金矛牛甲,如今王爷手上有了太子殿下送给您的地之仞炼制之法,再加上这犀鳞甲也可以照原样仿造。不出两个月,将军就可以打造一支精锐劲旅。有了三千劲旅,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周边数百数千的部族,必定臣服于商族,听您的调遣。那时,别说上万人,就是组建十万大军,也是易如反掌。”
“哪有这么容易!”
“对于一个强大的商族,就是这么容易。其中的道理,以王爷的智慧,自然会懂。您只需想一想,夏王巡视天下的十万大军从何而来?当年大禹王涂山大会的威望从何而来?黄帝大战蚩尤的百万大军从何而来?后羿族攻占夏丘的十万异族大军又从何而来?”
“夏王会这么好心,看着商族变强?这里面恐怕有什么阴谋吧?”
“少康王复国重建夏丘已经十多年,当年的十万大军如今已成疲惫之师,可东夷九族却依然没有荡平。夏王和太子是希望能和商族守望相助,共同对抗东夷,避免再重蹈太康王时代的灾难。东夷人凶悍,华夏各族唯有同心戮力,才能彻底将其消灭,这样夏族、商族、葛族、虞族、谷族等华夏各族才能长保太平。”
“大祭司的确不是常人,我差点就信你了。夏王的谋略的确深远,只是有点小看我王振了吧。大祭司不会不知道冥王为何出征吧,也许你忘记了,可商族不会忘,王振也不会忘。一点小小的恩惠,岂能收买我堂堂商族大将军,大祭司,请回吧。”
王振心中非常清楚,大祭司带来的这几样东西的价值。甚至大祭司说的每一句话都令王振心动,无可辩驳。天之仞,犀鳞甲,地之刃炼制图,加在一起,足以在短时间内将猎兵战斗力提升数倍甚至数十倍。
即便是对于王位,他也不是没有觊觎过。有了强大的军队,子申的几百卫兵算什么,只要征服周边部族,就可以扩军,到时候就能和夏王对峙。拥兵十万,先灭东夷还是先灭夏族,就只是一个选择而已。
城东数十里,河岸边。
子明顺着散落的猎兵脚印和深深的牛蹄痕迹追出大半日,直到日落时分,来到河边。牛蹄痕迹进入水中,不见了。猎兵们的痕迹则分成了三部分,三分之一的脚印沿河向上游方向,三分之一的脚印沿河下游方向,剩下的三分之一一定是游向河对岸。
水面很宽,足有数百步。子明这才后悔自己没多带几个人出来,他水性不太好,也舍不得弄湿自己的衣服和身上的皮甲,只好顺着河岸朝下游方向试试运气。
王振的话说完,大祭司没有动,空气暂时凝固,屋内出奇的安静。
突然,大祭司身后的高个子黑袍人朝着屋顶一甩手,一个物件从他手中穿过屋顶。伴随着一声惨叫和趴的一声,有人从屋顶滚落到屋外院子里。黑袍身形一闪,迅速钻出屋外。王振反应迅速,也跟着窜了出来。
“子午!竟然是你!”
子午腿上被什么东西打伤,倒在地上,此刻疼痛钻心,已经站不起来。王振大怒,狠狠的在子午受伤的腿上踩了下去。子申终归还是信不过自己,竟然派人大半夜趴到自己的屋顶上偷听。
“王爷,此刻你应该明白了吧。这都是上天的旨意,就算你不自立,子申也会认定你会自立。拥兵之人并必定自重,这是古往今来不变的天命,天命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