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怎么来了?”
钟老从帘子后,走出来,在身前的蓝色围裙上擦了擦手,围裙上印出来两个残缺的手印子,唐叶琳却害怕地往周凌夜背后缩了缩。
只因为那老头手上的,不是水,是血!
似乎察觉到唐叶琳的害怕,钟老笑呵呵解释道。
“小朋友不必担心,方才验了家中才死的狗,为了查出死因罢了。”
唐叶琳嘴上不好说,心中却腹议。
“正常大夫会将自己的才死的狗剖开?”
同样听着这话的周凌夜眸中动了动,看向钟老,却见他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哟,瞧我都忙活忘了,坐下来喝杯茶吧!小……”
周凌夜说:“不必了,找些药给她擦伤口。”
钟老顺着这话看过去,见唐叶琳额角上小指甲盖那么大小的伤口,微微疑惑地看向周凌夜,似乎说什么出口,又像是明白什么,笑呵呵摇着头往里头走去了。
简朴的帘子后传来隐隐说话声,唐叶琳视线放在整面墙壁的药箱子上,微微吃惊。
没一会儿时间,钟老便走了出来,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一套,手上也洗干净了。递上来一白瓷小瓶装着的金疮药。
“喏,上等的膏子,姑娘不必担心会留下伤疤。”
说着,眼神暧昧地在唐叶琳与周凌夜之间流转,见唐叶琳越发不好意思,才笑了笑收回视线。
“方才是老头子唐突了,姑娘若是愿意,常来做客。”
不知是不是唐叶琳的错觉,方才她伸手接过药膏的时候,这位老先生似乎在她腕子上微微瞥了一眼。
听了这话,唐叶琳嘴角抽了抽。
谁没事会到这医馆来?
“这后面有个小花园,姑娘可以进去逛逛。”
转眼间,老先生便已经掀开隔开内外的帘子,笑眯眯说道。
唐叶琳又如何不知道这位老先生想将自己支开?便顺着他的话走了进去。
帘子再次落下,钟老面上的笑瞬间消失。侧耳听了一阵,才走到周凌夜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若老头子猜得不错,这位姑娘便是之前常与大人在一起的那位?”
周凌夜没说话,算是默认。
老头子大为吃惊,顺手捋了捋下巴一簇花白的胡子。
“这倒是奇了。”
“什么意思?”
“那姑娘骨子里藏着剧毒,是打娘胎带出来的,正因为如此,您身上的蛊毒才能消停一些。”顿了顿,钟老摇了摇头,“万物相生相克,老头子倒是没有想到,天下竟有这等奇妙的缘分,要知道,要找到那蛊虫害怕的毒,那可是难上加难,如今竟然能在一位姑娘身上找到,这……”
钟老瞧见周凌夜越发阴沉的面色,突然住了口。意识到不对。
他自五十多年前拜入医门,便一直潜心研究医术,自问天下除了他那位天赋异禀却脾气古怪的师弟,无人比得上他的医术造诣。
只是如今,却连大人身上的蛊毒都束手无策。
“你说,她身上带着自娘胎下来的毒?”
钟老点了点头,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劲。
周凌夜再度陷入沉默。
若是他没有记错,唐叶琳的父母,是南城当中再普通不过的百姓,她生母如今健在,又怎么可能有从娘胎中带下来的毒?
“确定么?”
钟老严肃起来。
“千真万确。”